就算送你去孤兒院,你也照樣會被追?……細節方面就跳過吧,你也別太妄想什麼多美好的生活了。”
轉動方向盤,我駛入了市區內一間大型商場的地下車庫。
“我們那裡可沒有適合你這種年齡的換洗衣物與生活用品,錢等你長大了可是要還的……”
雖然,我不確定他能活到那個時候或者……我能活到等他長大。
當我開啟車門,示意他可以下來時,卻發現這孩子有些不對勁。反思了幾秒,我在想是不是自己高估了他的心理承受力……把話又說重了。
所以說……我果然不適合與小孩子打交道。
扶額,嘗試將他從車中抱了出來。一向對這類事情沒什麼自覺,但突然間覺得臂膀上承受了這份帶有溫度的重量……充實了什麼。
……是錯覺吧。
我甩甩頭,走進了那座商場。感到懷中的孩子在抽泣,肩上有了些濡溼感。
他說:“姐姐……真好……”
「好」與「壞」的這種判斷,必然會存在著某種比較。單獨拿出來的某樣事物是無法判斷與辨別的。我們之所以感到「好」是因為之前有過「壞」,反之也是一個道理。儘管在大多數時候,人們的此類比較都是無意識進行的,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人類的感受,來自於「落差」。
所以說,如果……我的這番對待都算「好」的話,那麼這個孩子從前經歷的……無法想象。
——啊、晴馥,你的聖母情節氾濫的好像不是地方。
又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
掙扎過後,我還是像個家庭婦女一般給他買了不少的東西。
這傢伙的母親需要好好調查,以及……要儘快想辦法送回獄寺君那裡去。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就按照剛剛那名彭格列的守衛對我說的,的確,我手上現在握著一個極其貴重的籌碼。
還要送回去嗎?
以現在諾特家族的情況來說,雖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能夠威脅到那些大家族的物質性條件實在太少。情報這種東西啊,搞不好會像記憶一樣,可以篡改,並不靠譜。
拎著幾個袋子走出商場,並沒有直接去車庫。我打算到馬路對面的餐廳請這位年幼的“客人”吃頓好飯。
蹲下自己的身子,我揉了揉他那白金色的髮絲,對他說道:“不用害怕,我會好好養你的。”
可對方那灰綠色的雙眸卻充滿了疑惑。
更何況,這是獄寺隼人的兒子,搞不好會充分繼承甚至超越他父親那最強的嵐炎與敏捷的身手。
好好訓練的話,是塊好料……
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我邪惡地計劃著。
——!!!
伴隨著一聲幾近刺破耳膜的剎車聲,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到了我們的身邊。
我切了一聲,有些不滿地站起身。
……是追殺者嗎?那還真是不會挑位置,就算是在西西里,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動手動腳也不太好吧?
感到那孩子的小手拽了拽我的一角,站起身將他護在身後,緊緊盯著那貼著暗色貼紙的車窗,就好像隨時都會從裡面蹦出一顆子彈一樣。
幾秒過後,車窗開始慢慢搖下,我戴著手套的右手迅速伸進西服外套,時刻準備抽出手槍。然而——
“嘖、剛剛聽門衛報告還以為是什麼事……”
那男人有著與名為空的孩子相似的外貌,正坐在駕駛座上按著方向盤一臉不屑……啊、雖說,這是他的常規表情。
我怔怔地看著車中的他,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
之前不還是很火大嗎?為什麼一句話也罵不出來?興許……原因是我相信著再難聽的話也只是傲嬌而已。哦、快來表揚我的忍耐力與寬容程度。
↑等等我在胡亂腹誹些什麼。
微微張嘴,隨後又果斷閉上了。有什麼可說的啊……於是乎,最終也就扯出來了那麼一句:“獄寺君,你把你兒子帶回去養……”
說出口後自己就滿臉鋪滿了黑線:這種話,無論從哪個方面想都不是正常人該說的吧。
我深深地掩面。
而這個男人,直接無視了我的自我糾結,開口道:“以現在的局勢,你這女人竟然還敢在彭格列露面,膽量不小……”
“啊是呀我昨天中午還與你偉大的十代目單獨談話了呢身為左右手竟然連這都不知道真是太失職了啊獄寺君……”←一口氣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