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等人放慢了速度,向哨兵出示了延安保衛處的證明信。哨兵看到證明信上的名字,對夢生說:“請首長稍等,我剛才接到上級電話,要我見到你們後請你們在此稍等一會兒,總參的人馬上就到!”
褚嶽任問道:“總參?怎麼回事?我們還有事兒呢!”
“對不起!這是命令!”哨兵嚴肅地說。
夢生下了馬,說:“好吧,那就等等吧!”
正說著,遠處傳來馬蹄聲,馬蹄聲由遠及近,幾匹馬奔到了哨所旁。總參的一名主任參謀下馬對夢生敬個禮,將一封信交給夢生。
夢生拆開信,見信上是一道命令,命令他們去大同接應諜報員。夢生仔細地看完信,拿出筆在命令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將信封好,讓參謀拿了回去。
“我們有任務了,走吧!”夢生對褚嶽任和郎旭說。
夢生一行沒有返回太行總部,直接朝大同方向前進。
大同外圍是晉北軍分割槽的解放區,駐守解放區的是褚嶽任的老部隊。褚嶽任和聯絡部隊取得了聯絡,和夢生一道聽取了解放區領導的情況介紹,夢生也感覺事情有些棘手。
首先是進城容易出城難,城中戒備森嚴,各處的旅店每天都有憲兵隊和偵緝隊搜查,街上也遍佈著敵人的便衣暗探,即使進入城中在城裡活動也困難。出城更是個問題,敵人在所有出城的道路上設下了陷阱,只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但是,情報必須及時傳遞出來,否則一旦過了時效將一文不值。
夢生站在高處,遙望氤氳中的大同城,竟隱隱似有戰場上浴血搏殺的滔天血光和將失一令軍破身死的兇險。特情工作並不比正面戰場的交鋒更溫情,仍然是關係著萬千人生死的險惡戰役,有些時候甚至比正面對抗更令人驚心動魄。
任何周密的計劃都有遇到臨時性的情況,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計劃稱得上週密或是萬全之策。夢生決定先進大同再相機而動。
夢生讓郎旭製作了兩張太原的良民證,身份確定為煤炭商人。因出城的證明有臨時編號,不能偽造,只得作罷。郎旭行動不便,留在城外,又與解放區八路軍約定,如果強行突圍,選擇從大同西面的礦區。要求八路軍始終不間斷地監視礦區的動態,一旦發現有戰鬥的跡象要立即向礦區發起進攻,接應他們出來。
褚嶽任對這個計劃不贊同,認為韓明舉在大同,熟悉夢生的相貌和做法,容易被敵人發覺。建議由自己帶一個藝高膽大的戰士去大同。
夢生斷然拒絕了他的建議,理由是特情局的外勤目前只有他們兩個人,任務又一個接一個,沒時間物色其他人選,也只能自己親力親為,先為特情局的工作開啟局面再說吧,畢竟是新單位,不做出些成績在軍隊裡說話便沒有力度。
夢生和褚嶽任持良民證來到大同城外,果然是進城容易,封鎖線上的日軍查驗證件後就放他們進城了。剛進入城中夢生便發覺身後有人在盯梢,藉著點菸的動作,看到後面不遠處有個偵緝隊打扮的漢奸鬼鬼祟祟地跟在他們身後。
為了甩掉漢奸,二人先來到大同興國寺附近的一家旅店裝作投宿。在店堂中,夥計忙著給兩人登記,夢生偷偷瞥見那漢奸閃躲在門外。在夥計的引領下,來到後院的客房,夥計掩上房門,小聲對他們說:“二位是外地的,不明大同府的情況,我給二位交代一下,省得惹上麻煩。”
夢生道:“謝謝小哥,請講。”
“據說現在大同抓什麼八路軍的探子,整日裡搜尋戒嚴的,搞得人心惶惶,勸二位沒事少去街上溜達,搞不好被憲兵隊抓去,你們二位在小店投宿,我還要馬上報告給偵緝隊,這是偵緝隊的命令,有陌生人住宿必須報告。還請二位諒解。”
“好說,好說,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夥計陪著笑臉道了聲‘休息好’便轉身出去了。
夥計剛出門,夢生和褚嶽任也悄悄溜出了客房,躡手躡腳地來到前院,果然見那個漢奸正翻著旅店的登記冊,還在罵罵咧咧地跟老闆說著什麼。這時門口又經過一個漢奸打扮的人,旅店裡的漢奸連忙叫住他,低頭耳語幾句,那漢奸便急匆匆地向前跑去。
夢生和褚嶽任對視一眼,明白那漢奸是去搬兵,便又悄悄折回後院,見院牆並不高大,於是兩人翻牆而出。牆外是條曲折的衚衕,兩人順著衚衕走到街口融入了人群中。
根據總參命令中的提示,目前諜報員隱蔽在普化寺附近的一家名叫‘妙春堂’的藥店裡,這個藥店是總參情報部下屬的一個秘密情報站。夢生向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