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吃完,沈櫻要回報社工作,兩人便在餐廳門口分手。夢生自己回到‘東亞旅社’,把事情經過告訴了魏小,魏小恨聲說道:“小鬼子亡我之心不死,早晚要兵戈相見!到時候我們決不能做漢奸!辱沒了祖宗!”
夢生道:“說得對!不過軍火還是要買的!我們不能空手回去,軍隊的武器太短缺了!一會兒我去找一個以前講武堂的同學,他在上海經商,父親是江浙一帶的小軍閥,看看他有沒有門路搞到武器。”
傍晚,夢生聯絡到老同學,兩人在一家酒店見了面,夢生說明來滬原因,請他幫忙,沒想到這個同學在上海的目的就是為他父親聯絡武器軍火的。老同學很爽快地答應了他,把自己先期訂購即將抵滬的一批武器分一些給夢生,武器是德國克虜伯、格魯森廠和法國哈乞開斯兵工廠的,比較先進,價錢方面也沒有加價。夢生感謝萬分,事情有了著落,心裡十分輕鬆,與老同學直喝得酩酊大醉,被老同學的保鏢送回了‘東亞旅社’。
第二天,夢生讓魏小回鎮平從情報處挑選人員來上海工作,並且帶些警衛團裡武功、槍法好計程車兵來上海。
魏小走後,夢生除了與老同學吃飯喝茶便是與沈櫻一起纏綿,消磨時間等待武器抵達。慢慢地與沈櫻接觸時間長了,瞭解到沈櫻是東北人,母親早逝,父親在日本做生意。她在東北大學畢業後,因父親續絃,不願去日本與父親和繼母共同生活而留了下來。而後獨自來上海闖蕩,憑著文字功底,成為上海一家報社的專欄記者,雖然身在上海這個喧囂輕浮的花花世界中,但沈櫻一直希望自己成為一個不被世俗氣息干擾,不被浮躁風氣左右的文學家。
夢生同情沈櫻的際遇,理解她的選擇,欽佩她在濁世中保留在心底的那一份清純,被她獨特氣質深深吸引。沈櫻與雅君同樣都是為自己的理想奮鬥,一個表現得含蓄、忍耐,一個表現得激進、強烈。夢生與沈櫻有著相仿的青春年齡,有著同樣炙熱的感情,在這個既熱鬧又寂寞的花花世界裡閱讀著彼此的心靈。
焦急等待軍火到達的日子因為甜蜜而顯得短暫。不久,運送軍火的商船抵滬,夢生在老同學的幫助下把武器裝上了火車,江浙一帶是同學父親的勢力範圍,一路應該沒有風險,但為了保險起見,夢生把魏小帶來的警衛團的二十名士兵分出十五人武裝押運軍火列車回鎮平。
情報處的報館與商社也相繼掛牌成立,秘密電臺架設完畢,情報人員各就各位,把觸角伸到了上海的各個階層,甚至連杜月笙的‘三鑫公司’也安插了人員。夢生對魏小的工作能力很滿意,魏小找夢生彙報工作時,夢生對魏小大加稱讚,但魏小卻吞吞吐吐地告訴夢生:鎮平來電,雅君不日將抵達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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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喋血街頭
雅君即將到來的訊息還是讓夢生腦袋‘嗡’了一下,但旋即又恢復正常,問:“她來幹什麼?”
“她說要來上海散散心,順便來找你說些事情。”魏小道。
雖然雅君並不同意與夢生成親,甚至很鄙視他,但是,夢生內心深處潛藏的是對雅君那種說不出的情愫,不僅僅是指腹為婚那麼簡單。雅君的父親、兄長被他逼到日本,雅君在中國孓然一身,無依無靠,但她還是那麼倔強,不肯對夢生低頭。也許就是女人的這種個性才會使夢生怦然心動吧。一個男人如果經歷太多庸脂俗粉的女人,對女性肉體的視覺審美會被對女性性格氣質的感覺所替代。
夢生硬著頭皮去車站接雅君,在車站,夢生親熱地對雅君說:“在上海辦事一時不能回去,天天想你!上海可是個好地方,早就想接你來玩玩,聽說你要來,我是天天盼啊想啊!今天終於把你盼來了!”
“我來這裡不會妨礙你吧?”雅君依舊冰冷地說道。
“你這是哪裡話,我盼你都快盼成了紅眼兔子了!”夢生有些心虛地說。
夢生早已搬出了‘東亞旅社’,住在‘帝都酒店’,把雅君安排到自己隔壁的房間。下午帶著雅君去了南京路,雅君第一次來上海,也同樣被上海的多姿多彩所吸引,在各式各樣新式服裝前流連,夢生心中有愧,在‘永安’、‘新新’給雅君買了好些時髦的衣服。晚上與雅君去了上海最豪華‘夢幻西餐廳’吃了一頓燭光晚餐,而後又去‘大光明影院’看電影。
影院放映的是一部無聲愛情短片,影院裡除了銀幕上的放映燈光,下面坐位漆黑一片。當看到影片中男女主人公含情對視的時候,夢生趁著黑暗悄悄抓住了雅君的手,雅君稍一掙扎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