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胖子要開走的是哪三個師?”
魏小指著炮兵師後面的三個師說:“將要開走的是他的後續部隊。”
“大概什麼時候走?”夢生問道。
“湯胖子給吳佩孚的回電說將於後天下午到達,計算時間,應該是不會遲於今天傍晚。”魏小簡要地回答道。
“嗯,湯胖子要撤軍,韓老兒得知了訊息必定減輕正面壓力轉而專心對付我。我要做些什麼呢?”夢生一面思索一面自言自語道。
“李司令,我補充一點,我們三師正面的韓大帥的警戒部隊第一師有三個團跟韓明舉出來接防,被金副師長扣留了大部分,所以現在他們只有六千人左右,我看不如直接派三師消滅他們,先下手為強!”魏小獻計道。
“不妥,把韓老兒逼急了投降湯護軍對我們更為不利。”夢生接著說道,“我們要等湯胖子先攻擊他,我們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湯胖子被抽調了三個師,即使強行進攻恐怕也是勝負難料,他不會那麼傻的。”魏小道。
“我認為湯胖子不會真想替吳佩孚賣命,只是迫不得已。你馬上命人去鎮平車站,阻截所有上行列車,再派人炸掉下馬河橋,那是湯胖子部隊北上的必經之路。我們要給他製造不出兵增援的藉口。”夢生果斷地說道,笑了一聲,又說道:“這也算幫了國民軍一個忙,他們為我賺了五十萬大洋,這次就算兩清了!”
魏小受命去了車站,夢生對著地圖又思量了很長時間後,提筆給金泉寫了一道手令,命金泉從歸順的前韓大帥計程車兵中挑選些口舌伶俐,交友廣泛的人去策反韓部第一師。每帶回一人一槍來投奔的,賞十塊大洋。
下午,魏小來回復夢生,火車站已安排好,北上的列車全部攔截了,只是鐵路公司派人來交涉,問何時能放行。
夢生說道:“告訴他們,就說我們正在鐵路沿線演習,為了確保火車安全才攔截的,等演習一結束便馬上放行。”
魏小道:“是!下馬河上的兩座橋已經全都炸燬,估計沒一兩個月不會修復上。”
“好!你現在主要任務是密切監視湯胖子的動向,一有情況馬上彙報。”夢生命令道。
打發走魏小,又派人把雅君找來,幾天沒見雅君,雅君白皙俏麗的面容上有了少許軍人的威嚴,夢生心中增添了一絲敬重,對雅君問道:“這些天看的怎麼樣?對我的軍隊有什麼指教?”
雅君道:“你確實適合做司令,很有些頭腦,在天津沒白學習!”
夢生毫不謙虛地說道:“我這哪裡是在天津學的,天生的!將門虎子嘛!”又接著半開玩笑地說道:“透過這幾天的瞭解,想在鎮平軍裡謀個什麼職位來施展你的本事啊?”
雅君道:“我現在跟軍校的教員們學習呢,多學點知識沒壞處,我再學學吧!”
夢生沉默了一會兒,不知怎麼對雅君說,雅君見他今天有些奇怪,問道:“有什麼事嗎?”
夢生有些猶猶豫豫地說道:“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問問你,如果有一天我跟你父親在戰場刀兵相見,你會怪我嗎?”
雅君低頭不語,夢生不忍再說,靜靜地看著她。雅君艱難地抬起頭,說道:“弱肉強食本就是你們這些人的規則,我只請你饒過我父親、哥哥的性命…”雅君眼中悄悄地泛起了淚光。
夢生悄悄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規則就是這樣,你父親的危機一消,他必會對我毫不留情,我答應你放過他們的性命!”
“沒什麼事我就走了。”雅君忍住眼淚說道。
夢生不知道應該怎麼勸她,只點了點頭。
送走了雅君,夢生倒在椅子上,心情有些低落,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你是謙謙君子就活該倒黴,你是陰險小人反而順風順水風光一生。與其滿腔正義一心向善地為世俗所裹脅而落得下場悽慘,不如返求諸己、奮起抗爭這樣也許會活得更有意義。
心念既定,便不慮其他,徑直去森迪的醫院繼續討論上帝的妍媸。
過了幾天,事情朝著夢生設想的方向發展。湯護軍原本就不願分兵去南口戰場這個絞肉機裡送死,便給吳佩孚發報,說沿途鐵橋已被國民軍炸燬,正在修復,火車不明原因的統統不見。吳佩孚一查,果然確實,便不再催促。湯護軍又匆忙指揮部隊向韓大帥的兩和縣發起攻擊,對吳佩孚說,自己被韓大帥攻擊,戰事膠著,無法再分兵南口。吳佩孚一見不假,便不再提出兵增援的事。
湯護軍覬覦兩和縣多年。兩和縣是陝西南部最大的縣,也是人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