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盥洗的水嗎?”容卿往後縮了縮。
“你想喝那個啊?”黃二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那個我喝完了,魔尊大人讓我打了新的來給人族小娘娘洗臉,早知道我就給你留些了。”
“你、你喝了?”容卿驚的眼睛溜圓,還喝完了???
黃二忙又說:“下次我就知道你喜歡喝了,我給你留。”
她不是這個意思!
容卿乾渴的喉嚨發酸,替他噁心,可轉念想,天不下雨他們就喝馬尿……就像路邊的野狗,哪裡天天都有乾淨的水喝?
“下次我就記住了。”黃二一再向她保證,端著水盆遞在她嘴巴下,嘴筒子呼撥出氣。
他好像永遠傻乎乎地熱情友善。
容卿不好意思辜負他的熱情,低頭扶著銅盆,第一次用盥洗的器皿喝水,不知道該怎麼下嘴,只好張開嘴巴直接貼在水面上喝了兩口。
出奇地冰涼清甜,像用冰鎮過的一樣,比宮中引來的天山水還要清甜,將她冒煙的喉嚨和身體瞬間浸透。
容卿又喝了兩口才鬆開手,沒有帕子,低頭用指腹輕輕抿了抿唇角的水,“謝謝你黃二。”
黃二端著水盆,咧著嘴瞧她:“乖乖,人族小娘娘長的好看,說話也像珠子咕咚咕咚掉下來,比狐狸妖還迷人呢。”
這都是什麼話。
容卿紅著臉和他說:“我們人族狐狸精是罵人的。”
“為啥?”黃二不懂:“狐狸妖是我們魔域最好看的!”
風吹著細細的雨。
容卿回過頭去看滿樹灼灼其華的桃花,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在人族“狗”也是用來罵人的。
風將樹上掛著的紅色東西輕輕吹動。
容卿越看越眼熟,“那些是什麼?”她指了指。
黃二看過去,“是魔尊大人搞回來的心吶。”
容卿恍然大悟,那一顆顆可不就是謝和串在劍上的心?只是被雨沖刷的沒了多少血色,又多如柿子,她一時竟沒認出來。
滿樹的桃花和“紅柿子”搖晃,靜靜的只有雨聲,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這麼多……新的舊的,少說也有百顆。
“殊老三。”黃二指著桃樹上最高的一顆乾癟之心,又指旁邊:“殊老四,殊老三的兒子……”
容卿驚訝的扭頭看黃二,他一個個指著數,誰的兒子,誰的侄子,殊老幾。
正中那十幾個幾乎全是姓殊的。
“殊,是哪個殊姓?”容卿問黃二。
“當然是大惡人殊蒼雲的殊嘍。”黃二說:“咱們魔域除了大惡人,其他都不許姓殊。”
殊老三是殊蒼雲的第三子是嗎?
這些心,全是和殊蒼雲沾親帶故之人,亦或是他的下屬。
“還有一些爛掉的埋樹坑坑下漚肥料了。”黃二和她說。
容卿站在洞簷下望著一樹桃紅,一點點皺起了眉,謝和一定就是殊和。
是因為什麼原因,他恨死了殊蒼雲,所以改掉姓氏,要殺光殊蒼雲身邊的人,對嗎?
風吹落一地花瓣。
黃二扭過頭看見容卿被風吹起的烏黑長髮,又順又滑溜,明明穿著和他一樣的粗布衣服,可她臉上沒有一根毛毛,就跟剝了殼的熟雞蛋似得,看起來很好吃,“怪道魔尊大人偷偷舔你。”
“什麼?”容卿險些以為自己耳朵有毛病了。
“昨晚啊,魔尊大人偷偷舔|你,還給你吃靈力。”黃二抱怨說:“好偏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