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那些門下對帝陵的控制力度。
“應該不算難罷,小弟門下有三個奴才在那兒,再算上十弟那頭也有兩個,三個正職郎中、六個員外郎裡,就有五個是咱們的人,再怎麼著也不致有太大差池的。”
見八爺沒再死揪著自個兒訊息不靈一事不放,九爺自也就暗自鬆了口氣,緊趕著將馬家峪那頭的情形簡單地彙報了一下。
“嗯,那便好,回頭去個信,叫他們先將場面穩住了,有甚事將來再議。”
八爺點了點頭,含糊其辭地交待了一句道。
“此事倒是好辦,只是老三那頭……”
八爺儘管說得甚是含糊,可九爺卻是一聽便懂,所謂的穩住場面無外乎就是掩蓋出事之實,這一點對於九、十兩位爺來說,都是好事,就算八爺不說,九爺也會這麼交待下去的,然則要想做到萬無一失,卻沒那麼簡單,還須得有弘晴那頭的配合才成,對此,九爺可就一點把握都沒有了,只是這話又不好直接說明,無奈之下,也只能是試探著問出了半截子的話來,
“心照不宣罷,想來老三會zhidào該如何應對的。”
早在九、十兩位爺到來之前,八爺便已跟陸純彥細細地探討過了的,也早就有了相應的對策,只不過八爺並不想說得太過具體,也就僅僅只是簡單地給出了個決斷。
“這……,要不讓老十四先去探探老三那頭的口風?”
八爺倒是說得很輕鬆,可九爺又怎能放心得下,畢竟在馬家峪出事的可是他與十爺的門下,真算起總賬來,他們倆的責任可是不小,一旦老爺子趁機發難,一頓板子怕是逃不過去的,要說不擔心又怎生kěnéng。
“嗯,此事等老十四來了再議好了。”
八爺對九爺這個提議顯然是不甚以為然,概因此等諸阿哥私下聯手之事可是隻能做不能說的,尤其是此番之事表面上整的是太子,實則卻是在打老爺子的臉,更是須得謹慎再謹慎,萬不可留絲毫的把柄於人,若不然,那便是自尋死路,這麼個道理雖簡單,卻是萬萬不能宣之於口的,哪怕面對著的是自家親兄弟,也不例外,正因為此,八爺雖不以為然,也沒就此作出個詳細的解釋,僅僅只是不置可否地敷衍了一句道。
深冬的天黑得快,酉時將盡,太陽早已是落了山,一彎殘月斜掛天際,風又大,大街小巷已是行人漸稀,然則萬花樓前卻是另一番景象,燈火通明不說,門前更是車水馬龍、冠蓋雲集,沒旁的,此處乃是京師裡最大的銷金窟之所在,不說萬花樓本身就是京師裡最大的酒樓,其樓後的諸多分院更是京師裡聞名遐邇的第一****之所在,能出入於此的,非富即貴,荷包裡沒裝個千兒八百兩的銀子,那是斷然不敢往樓裡湊了去的,若不然,丟的可不止是面子,怕是連裡子都不見得能保住。
萬花樓,弘晴自是一點都不陌生,這麼些年來,他可是沒少來此處消費,當然了,都只是在前樓而已,後院裡那些奼紫嫣紅處,還真就不曾去見識過,沒旁的,早些年是想去,可惜傢伙不給力,去了也是白去,至於這一兩年麼,傢伙倒是差不多到了可以給力的時節了,偏偏諸事纏身,每日裡忙都快忙死了,哪還有那個賞“花”的閒心,今兒個受老十四之邀而來,也算是兩便了的,心情麼,自不免有些小激動,天還沒黑透便已領著李敏行等人喬裝出了誠親王府,乘著輛無標示的馬車便往萬花樓趕,到了地兒,也不過才酉時末牌,離著老十四約定的時間尚有小半柱香的時間,不過麼,弘晴卻是不打算在冷風裡多等,下了馬車便領著人往樓裡行了去。
“喲,爺您來了,您是要樓上包廂還是後院包院?”
能在萬花樓幹迎客夥計的都是機靈之輩,一個個眼力價都是賊精,儘管弘晴一行人都著了便裝,咋一看起來普通得很,可那等昂然之氣質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這不,弘晴方才走到大門處,立馬便有一名夥計殷勤地迎上了前來,陪著笑臉,恭謙無比地招呼著。
“凝香院,帶路!”
儘管是便裝前來,弘晴也不想跟酒樓夥計這等大嘴巴一流的人多拉呱,僅僅只是簡單地吩咐了一句道。
“啊,爺,您裡面請。”
這一見弘晴顯然不是個好侍候的主兒,那名前來迎客的夥計自不敢再多囉唣,點頭哈腰地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引領著弘晴便向後院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