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將出來,也好有個商量麼。”
老十四這些年來,可是沒少跟弘晴打交道,彼此間自是熟稔得很,只一見弘晴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便不免有些窩火,沒旁的,只因老十四已是聽出了箇中的意味之所在,此無他,不過是要勒索好處罷了,奈何窩火歸窩火,老十四卻沒法子就此拂袖而去,概因帝陵一案已是掀翻太子的最好機會之一了的,老十四不能也不願錯過這等良機,正因為此,哪怕再是不甘心,也只能是順著弘晴的意思,眉頭緊鎖地吭哧了一聲。
哈,這廝還算識趣,嘿,看你小子上回還敢算計小爺,這回小爺也沒啥客氣好說的,總得連本帶利一起撈了回來才成!
去歲離京之前,老十四可是假心假意地宴請過弘晴一回,若不是弘晴此番去帝陵一切順利得很,幾乎無甚耽擱便全案偵破的話,指不定就要被老十四坑上一把了,不說旁的,一個私下串聯的罪名,就足以讓弘晴喝上一壺的了倘若帝陵一案遷延日久的話,為保證不被太子個個擊破,弘晴還真不得不跟八爺一方聯手壓制穆春阿等人,事情一旦鬧登得大發了,被老爺子打板子的人中可是絕對少不了弘晴的份兒,指不定還是被打得最重的一個,而今,儘管此事已是不太kěnéng再發生,可該記的仇怨,弘晴可是沒打算忘的,這會兒不趁火打劫上一把,心結還真就不好解開的。
“其實也沒啥,呵呵,十四叔應該是聽說了罷,廣東水師提督程鵬嶽病重,已上了本,說是要解甲歸田,他這麼一去,職缺也就出來了,小侄覺得廣東水師參將孫明緒bucuo,或是接任此職之最佳人選,就不知十四叔意下如何了?”
老十四既然擺出了要任宰的架勢,弘晴自然也不會有甚客氣可言,打了個哈哈,便已是毫無顧忌地伸了手。
“唔,此人倒是還算能幹,只是年歲、資歷皆稍淺了些,兵部這頭倒也好辦,就怕太子那頭不好透過啊。”
老十四乃是有心人,在兵部幫辦這麼些年下來,當真是下了苦功了的,對大清參將以上的將領之履歷皆有所瞭解,弘晴這才一報個名出來,他便已是想起了此人之來歷孫明緒不是旁人,正是八旗商號船務總管事孫成武之長子,當初弘晴收購澳門船廠之際,便已將孫明緒安排進了水師,拿的便是從八爺處敲詐出來的千總文牒,後頭麼,又是弘晴幾次暗中部署,讓孫明緒數年裡連升了三級,一躍成了參將,儘管明面上不是弘晴的門下奴才,可實際上就是弘晴的心腹嫡系,似這等樣人,老十四自然是不想讓其爬到高位上的,哪怕廣東水師如今其實只是個空架子衙門,其名下並無甚像樣的艦隊,可提督的官階卻已是高居從二品了,是不折不扣的高階將領,這等“助人為樂”的事兒,老十四自然是不想做的,這便沉吟地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無妨,十四叔只管推了上去,成與不成,那就看天意好了,至於所謂的資歷麼,嘿,請恕小侄說句難聽的話,要靠熬資歷升官的,那一準都是庸才,沒幾個能派得上用場的,十四叔,您好像也不到二十罷?”
眼下的廣東水師說起來就是個爛攤子,船就幾條小而破的艨艟,兵麼,不過千把,說是總制兩廣海疆,其實別說兩廣了,便是水師所在地的惠州海岸廣東水師都顧不過來,水師提督這麼個職位自然也就沒啥油水可言,不過麼,現狀歸現狀,卻不意味著將來還會如此,實際上,如何打造一支強大的海軍一事早已在弘晴的計劃之中了,暗中也沒少為此事做著準備,只等著時機一成熟,廣東水師必將有個翻天覆地的大變化,這等構想而今還是個機密,弘晴自然不會跟老十四去詳細解釋,也就只是笑呵呵地將了老十四一軍。
“得,你個小鬼頭,拿爺來說事兒,討打不是?也罷,兵部這頭的事兒爺就做主了,可報上去之後的事麼,那就該你晴哥兒自己去使勁了,這回總該成了罷?”
老十四心思靈動得很,飛快地便算計了下得失,認定廣東水師提督一職本就是雞肋,相較於拱倒太子之重大利益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自是不會在此事上與弘晴為難,這便笑罵了一聲,爽利地答應了弘晴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