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說過了,弘晴也就不想再多囉唣,不耐地一揮手,便算是將此事揭了過去,轉而追問起了蕭玄武其人其事。
“回王爺的話,妾身確是見過蕭公子幾次,只是並無太多之接觸,若要說印象,大體上都是從娜娜妹子處聽來的,只知其人風趣而有才,樣貌也是上上之選,據娜娜妹子所言,早先那蕭玄武並不知娜娜妹子的真實身份,彼此相處了一段時日之後,娜娜妹子才將實情告知了對方,卻也沒見感情有所生分,想來彼此間應是真愛無疑。”
這一見弘晴的臉色已是稍緩,海蘭珠忐忑的心自也就稍安了些,忙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緊趕著便將自個兒所知之情況道了出來。
“嗯,時辰不早了,休息罷。”
弘晴靜靜地聽完了海蘭珠的解說,但卻並未加以置評,也沒再往下追問,僅僅只是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而後擺了擺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了一句。
“來人,侍候王爺更衣。”
海蘭珠原本滿心期盼弘晴能給出個承諾的,可一見弘晴不想再多談此事,自不敢再多囉唣,忙不迭地起了身,提高聲調喚了一嗓子,自有侍候在屏風外的眾侍女們齊齊應了諾,魚貫行進了房中,殷勤地侍候著弘晴夫妻倆更衣安歇……
大年初二照例是忙碌的,好在相比於大年初一的奔走四方,大年初二之際,弘晴只須在家中坐等即可,自有親近的朝臣們紛紛上門拜見,縱使如此,大半天忙活下來,弘晴依舊是累得個夠嗆,旁的不說,光是寒暄的廢話就不知扯了多少,喉嚨都已是生疼了,直到申時過後,來訪的人潮方才算是漸漸消停了去,得了空的弘晴這才有時間換了便裝,領著李敏行等人從後門出了府,乘馬車直奔蘇州會館而去。
“屬下叩見王爺!”
待得到了地頭,弘晴方才一下馬車,自有早就在蘇州會館外監控著的一名便裝王府侍衛把總迎上了前來,恭謹地便是一禮。
“免了,人呢?”
弘晴喉頭不適,自是不願多言,僅僅只是點了點頭,便即言簡意賅地問了一句道。
“回王爺的話,那人始終在館內,不曾出過門。”
弘晴既是有問,那名把總自不敢怠慢了去,趕忙躬身應答道。
“嗯,去,將澄覃那小子叫過來。”
弘晴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蘇州會館之大門,眉頭一揚,聲線微寒地下了令。
“喳!”
一聽此令,那名侍衛把總自不敢稍有耽擱,緊趕著應了一聲,便即匆匆向不遠處的一間民宅行了去,不多會,已是陪著名樣貌俊朗的青年又轉了回來,這人正是文華殿大學士溫達之孫、海蘭珠之親弟澄覃。
“姐夫,啊,不,下官大內三等侍衛澄覃叩見王爺。”
澄覃家世淵源,貴為當朝大學士之孫,又早早便在大內侍衛中補了缺,年少英俊,又頗具文采,一手詩詞相當出色,號稱是繼納蘭容若之後的滿族第一才子,往日裡待人接物,總是一派彬彬有禮的謙謙君子形象,可在弘晴面前麼,那就像是老鼠遇到了貓一般,這不,才剛叫了聲姐夫,被弘晴冷厲的目光一掃,俊臉瞬間便煞白了起來,忙不迭地趴倒在地,戰戰兢兢地行了個大禮。
“你帶本王進去!”
對於澄覃這個略顯得輕浮的小舅子,弘晴談不上有太多的好感,當然了,也不致於有甚惡感,沒旁的,誰又沒過少年輕狂的時候,似其這等家世,能做到廣交文友,便已算得上bucuo了的,再者,看在海蘭珠的份上,弘晴往日裡倒也對其和煦得很,可此際麼,因著伊哈娜一事,弘晴對其自不免有些遷怒,自不會給其甚好臉色看,吩咐的言語裡自也就滿是不耐之意味。
“喳,王爺,您請。”
澄覃打小了起便在貴胄圈子裡廝混,拐察色的能耐自是不差,這一見弘晴聲色不善,心中自不免惴惴得緊,可又哪敢有甚怨言的,也就只能是恭謹地應了一聲,一擺手,引領著弘晴向不遠處的蘇州會館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