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再敬您一碗。”
左右這案子怎麼查都查不到自個兒身上,弘晴自是不在意結案不結案的,不過麼,他卻是不反對八爺那頭早些與四爺達成協議,畢竟朝局穩定不單是老爺子有要求,也是誠親王府一系所樂見之局面,這便在言語中暗示了老十四一把,而後便即端起了酒碗,朝著老十四一比劃,笑呵呵地提議了一句道。
“好,幹了!”
一聽弘晴這般說法,老十四緊繃著的心絃立馬便鬆了不老少,不為別的,只因所youshi的根源都在弘晴的身上,倘若弘晴不肯罷休,那八爺一方此次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儘管陸純彥那頭對事態已是有過分析,可分析畢竟只是分析,卻不見得一準正確,而今,弘晴既是已表露出了息事寧人之意味,那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談了,老十四自是有理由松上一口大氣的,這便笑呵呵地也端起了酒碗,豪爽地與弘晴幹了個底朝天,末了,伸手抹了抹嘴角邊的殘酒,笑呵呵地又挑起了話題:“聽聞天牢一案已是有了進展,不知晴哥兒下一步有何打算,若是有用得著十四叔處,儘管直言,你十四叔幫不上甚大忙,跑跑腿卻還是沒啥wènti的。”
“十四有心了,小侄先行謝過,若有需得十四叔處,自當叨嘮。”
鴛鴦巷那頭的事兒,弘晴可以不加理會,畢竟他是佔了大便宜的一方,怎麼結案都無所謂,可天牢一案麼,弘晴可就不打算輕易地便收了場,沒錯,老爺子是有交待,不讓將事態擴大化,可不撈回些代價,弘晴卻是斷然不肯甘休的,自不kěnéng按著老十四的步調來走,這便打了個哈哈,擺出了一副不願多談此事之架勢。
“晴哥兒這話可就見外了,咱爺倆何須計較那麼許多,嘿,說說看,這案子,晴哥兒打算何時審結了去?”
這一聽弘晴推脫得如此乾淨,老十四可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了,沒旁的,四爺那頭其實算不得甚事兒,要想揭過天牢一案,關鍵只在弘晴身上,倘若弘晴真是鐵了心要徹查到底,那後果須不是好耍的,縱使不徹查到底,哪怕是稍稍深入一些,刑部裡吃掛落的官員可就不知要有多少了的,這等情形之下,老十四哪能容得弘晴玩太極推手的,這便不管不顧地直接追問了起來。
“十四叔,瞧您這話問的,這案子才剛審,小侄又哪zhidào何時能結案,終歸須得審過了才知罷,您說呢?”
左右跟老十四打交道也不是第一回了,弘晴又怎會不知這廝有多難纏,要想從其手中榨出油水來,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兒,為此,弘晴可是做好了打持久仗的準備,這一上來麼,當然是要擺出不想和解的架勢,沒旁的,該虛張聲勢的時候,絕對不能露了怯,否則的話,後頭的交易也就沒得談了,直接回家洗洗睡了豈不更爽利?
“嗯,理倒是這麼個理兒,只是案子久拖不決終歸不是好事罷,爺可是聽說了,皇阿瑪對此案頗為的關切,說是當儘快結案方好,倘若影響到了刑部正常公務,那便有本末倒置之嫌罷,晴哥兒當善體聖心才是,你說呢?”
弘晴這等油鹽不進的架勢一出,老十四心中自不免暗自叫苦不迭,不過麼,卻並不打算輕易認栽,眼珠子轉了轉之後,已是笑了起來,一派為弘晴著想狀地扯了一大通,又將老爺子抬了出來,試圖以此來壓弘晴就範。
“嗯?竟有這等傳聞?小侄怎不曾聽說過,不對罷?小侄今早還進了宮,也沒聽皇瑪法這般說法,倒是叮囑了小侄幾句,說是此案影響不小,須得嚴查,若不然,何以向天下人交待?得,而今既是十四叔這麼說了,想來外頭的謠傳怕是不少了,回頭小侄自當再去面聖,請皇瑪法為小侄做個主。”
老爺子和稀泥是有的,不過麼,卻絕對不會將這麼層意思公開出來,更不kěnéng隨便對人言,毫無疑問,老十四這就是在訛詐罷了,弘晴又豈會為之所動,寥寥幾句話,便將老十四的招數破解得一乾二淨,登時便令其額頭都見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