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備之力便有不足處,須得再練新軍,故,孫兒以為不若趁此機會建一炮兵學院,專為培訓炮兵各級官兵之用,若能得成,我大清各地之武備或可依次更新矣,此孫兒之淺見也,還請皇瑪法明斷。”
弘晴早就想將軍事院校搬上大清的舞臺,兩年前更是不惜對十四爺作出巨大讓步,就是想著能以此健全大清之軍事體系,以為將來與西方列強之戰做好準備,此無他,隨著這麼些年來的鉅額貿易順差的存在,西方列強總有一天會對大清動手,若不早做準備,將來自不免堪憂,一旦戰敗,前世那個時空的悲劇難免有重演之kěnéng,而這,自然不是弘晴所願見之局面,也正是因為此,弘晴才會不斷地想方設法也要將軍事院校一事搬上臺面,此際,老爺子既是有問,弘晴自是樂得詳細地解說上一番。
“如此說來,爾對老十四此番出征之前景不甚看好了?”
老爺子依舊不曾對弘晴所言加以置評,僅僅只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略一沉吟,問出了個極其敏感的wènti來。
“皇瑪法誤會了,孫兒並無此意,依孫兒看來,我大清此番出征乃是必勝之局,然,除非準噶爾部犯下大錯,我大清要想速勝實難矣,戰事恐將遷延數年之久,且還須得提防北方之惡鄰趁勢造亂,緩進實比急攻要更穩妥些。”
對此番西征的前景如何之判斷,滿天下就沒誰比弘晴更清楚了的,此無他,只因弘晴很清楚老十四壓根兒就沒打算速勝,至少在老爺子龍歸大海之前,老十四是斷然不會結束這場戰事的,若不然,他拿啥去跟諸位阿哥們爭奪帝位,當然了,心中明白歸明白,弘晴卻是斷不會宣之於口的,不過麼,這也難不倒弘晴,幾句分析下來,便已是從戰略的角度說明了此戰之前景。
“嗯……,那炮兵指揮學院依爾看來,該由何人主持為妥?”
對於弘晴的這麼個論斷,老爺子顯然不是很滿意,沒旁的,為了此番西征,老爺子對老十四幾乎是予舍予求的,除了新軍調動一事上不曾答應外,當真是要人給人,要錢給錢,所求的不就是速勝大勝麼?可到了弘晴的口中,卻是幾無希望,這可就令老爺子心裡頭很有些不爽了,wènti是弘晴的分析有理有據,老爺子一時間也找不到甚反駁的理由,也就只能是長出了口大氣,就此轉開了話題。
“皇瑪法明鑑,孫兒以為唯十三叔能為之!”
旁人不曉得軍事院校的意義之所在,可弘晴卻是倍兒清楚的,那可是培養嫡系的搖籃啊,若是kěnéng,弘晴真想自個兒去任那個校長的,可惜他是沒這麼個機會的,就算三爺登了基,校長的寶座也斷難論到他的頭上,此無他,眼下是沒多少人能看得出軍事院校的重要性,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軍事改革的逐步深入,看出箇中蹊蹺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就弘晴的敏感身份而論,無論是老爺子還是三爺,怕都不會同意弘晴把持住軍事院校之大權的,正因為此,儘管心中對炮兵指揮學院之大權可謂是垂涎三尺,可弘晴還是毫不猶豫地將十三爺推了出來。
“嗯,朕zhidào了,爾且先去忙罷。”
老爺子目光閃爍地看了弘晴一眼,還是沒給出個答覆,也沒對弘晴先前所言的諸般事宜作出評介,僅僅只是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便即下了逐客之令。
“是,孫兒告退。”
弘晴顯然沒想到事兒就這麼完了,一時間還真搞不清老爺子的聖意之所向,不由地便是一愣,然則老爺子金口既開,弘晴卻是不敢有絲毫的遷延,也就只能是滿心狐疑地躬身行了個禮,就此退出了瑞景軒。
老爺子到底啥意思來著?
覲見是完了,可弘晴卻是滿頭的霧水,沒旁的,他已能確定老爺子此番確是在玩考驗的把戲,wènti是考試都考完了,弘晴還愣是沒搞懂老爺子到底想考啥來著,要zhidào弘晴可不是第一次單獨奏對了,往日裡但凡有所議,無論成還是不成,老爺子都會有個明確的指示,可此番倒好,問了一大堆的wènti,卻愣是無一句點評,當真就令弘晴很有些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