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不算長,可一個月的假期卻著實是不短了,實際上,自打康熙四十一年進學上書房以來,弘晴還真就沒享受過這麼長時間的假,更難得的是有三位千嬌百媚的嬌妻在一旁侍候著,大享齊人之福之下,“溫柔鄉是英雄冢”這個句老話當即便有了最新的註釋,這不,都已是十天過去了,除了晨昏定省之外,弘晴愣是沒出過自家小院半步,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面前“書”,至於到底是人更快樂些還是“書”更爽,那就只有當事人自己zhidào了的。
“小王爺,王爺請你即刻到內院書房。”
快樂的日子總算短暫的,這不,還不到午時呢,三爺就派了墨雨來請了。
“嗯,本王這就去!”
儘管墨雨並未說明三爺此際相召的用意何在,可弘晴心中卻是有數得很,壓根兒就無須去問,左右不過就是金融危機罷了,而這,早就在弘晴的預想之中,自不怎麼在意,隨口應了一聲,便即施施然地向內院書房行了去。
“孩兒見過父王,見過夫子、李先生。”
方一轉過書房門口的屏風,入眼便見三爺滿面紅光地高坐上首,心情顯然是相當的bucuo,弘晴心中不由地便是一陣暗笑,不過麼,卻是不敢忘了禮數,趕忙疾步搶到了近前,恭恭敬敬地行禮問了安。
“嗯,免了,坐下說。”
三爺心情本就好,再一見弘晴已到,自是更好了幾分,不待弘晴將禮數行完,便已是笑呵呵地虛抬了下手,和煦地叫了起。
“謝父王賜座。”
三爺的笑容裡明顯透著股幸災樂禍之意味,以弘晴觀察力之敏銳,自是一看便知,心中的笑意自也跟著便濃了幾分,不過麼,卻並未帶到臉上來,而是恭謹地謝了一聲,走到邊上的几子後頭,一撩衣袍的下襬,就此端坐了下來。
“晴兒可知中央銀行此番捅出了個大簍子,皇阿瑪震怒之餘,今兒個可是將李光地與弘曆那小子狠訓了一番,限時十日,務要將此風波壓將下去,嘿,十日?就這麼個爛攤子,依阿瑪看啊,別說十日了,便是一百日怕也難嘍。”
果然不出弘晴所料,三爺格局偏小的毛病又犯了,不單不為眼前的金融風暴擔憂,反倒是樂滋滋地看起了李光地與弘曆的笑話。
“哦?竟有此事?”
這坑就是弘晴挖的,發動雖是這幾日的事兒,可實際上早在兩年前中央銀行成立之際,伏筆便已是埋下了,這會兒不過只是收成而已,換而言之,此番金融風暴的始末就沒誰能比弘晴更清楚的,又何須三爺來告知,不過麼,弘晴卻並不想讓三爺知曉自個兒在其中的手筆,也就只是故作驚疑地吭哧了一聲。
“確實不假,若是因之影響到工部之計劃,其罪大焉,不得不防啊。”
三爺顯然不止是幸災樂禍,這就打算落井下石了,雖不曾明言,可話裡卻已是有所暗示。
“父王放心,工部之事早已安排停當,當不致有失。”
三爺這話一出,弘晴心裡頭當真又好氣又好笑開啥玩笑來著,工部之事乃是華夏崛起之根基所在,弘晴怎kěnéng按三爺所言的去做,區區一弘曆而已,還不值得弘晴xishēng大局去玩甚落井下石的,再說了,弘晴早就盤算好了收拾殘局的計劃,原就無須如此行了去,拒絕三爺的提議自是題中應有之義,當然了,為了避免觸怒三爺,這等拒絕也就只能是委婉而為之。
“嗯,那便好。”
三爺今兒個如此急地趕回府上,本意就是想借此機會狠坑弘曆一把,算計的正是工部發明推廣之事,當然了,三爺倒沒真想著徹底xishēng工部推廣之事,而是想讓弘晴就此上個本章,宣告一下工部推廣之事因此番金融風波受累罷了,可一聽弘晴似乎並無此意,三爺自不好強求,對金融風波一事的興致頓時為之大減,隨口應了一句之後,便不怎麼想再議此事了。
“王爺明鑑,此事起得如此突然,箇中怕是別有蹊蹺,須得防有小人作祟,若是趁亂拉我方下水,卻須不是好耍的。”
三爺這麼一沉默下來,書房裡的氣氛自不免詭異了起來,李敏銓見狀,不得不出言諫議了一句道。
“嗯?當不致於罷?”
對李敏銓這麼個判斷,三爺顯然不怎麼贊同,沒旁的,在他想來,此番金融風波乃是中央銀行監控不力之結果,與他三爺自是沒半點的關係,那幫傢伙自顧不暇之下,又豈有精力來算計己方的。
掀起金融風暴可不是小事,而是擾亂社稷之重罪,哪怕弘晴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