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你這是……”
三阿哥等了好一陣子,也沒見弘晴給出個說法,強撐著的架子自不免便有些個撐不下去了,再被弘晴古怪的目光一凝視,頓感渾身不自在,不得不再次開了口,試探出了半截子的話,以圖打破眼下這等令人難耐至極的沉默。⊙四⊙五⊙中⊙文↖,
“呵,沒什麼,為兄不過是在看蠶是如何吐絲的罷了。”
弘晴並未理會三阿哥的試探,而是饒有興致地端詳著三阿哥,直到其被看得慌亂不堪地低下了頭去之際,弘晴方才戲謔地點了一句道。
“啊,這……,你……”
三阿哥並非愚鈍之輩,自是一聽便知弘晴是在譏諷他三阿哥所作所為是在作繭自縛,當即便被羞得個面紅耳赤不已,張嘴欲駁,卻又不知該說才好,也就只剩下瞠目結舌的份兒了。
“先皇在日,總言:人在做,天在看,話雖是俗了些,卻是不易之真理,三弟好自為之罷。”
儘管與三阿哥之間真談不上有多少的兄弟感情,可畢竟血脈相連,這一見其惶恐若此,弘晴心中也自不免微有些酸楚,當然了,並非完全是同情三阿哥之故,更多的則是在感慨天家子弟這等看似尊榮、實則步步驚心之生態。
“這一局是大哥贏了,您怎麼說便怎麼是好了,然,小弟既是敢來見大哥,也自不會無所準備,大哥就不想聽聽麼?”
三阿哥能在朝中呼風喚雨如此多年,自然不是尋常之輩,儘管先前被弘晴之所言說得個羞惱已極,可很快便已回過了神來,但見其笑了笑,自信滿滿地便賣了個關子。
“哦?呵,三弟有甚想說的便說好了,為兄給你這麼個機會。”
局勢早已盡在掌握之中,弘晴還真就不怕三阿哥能玩出甚么蛾子的,倒也不介意浪費那麼點時間,只一聲輕笑,一派無所謂狀地便準了三阿哥之所請。
“大哥想必是知道的,小弟之所以能調兵設伏,乃是出自皇阿瑪的旨意,今,密詔已被小弟轉移了出去,倘若大哥硬是要為難小弟的話,那小弟也只好讓人將這麼份密旨公諸天下了,真到那時,只怕皇阿瑪的臉面也就該掃地了去,大哥不會真讓皇阿瑪最後這麼點時光都不得安寧罷?”
所設之謀既已敗了,三阿哥早已不奢望能扳倒弘晴,眼下只求能順利脫身而去,自是不敢有半點的大意,這便笑眯眯地打出了最後一張底牌。
“哦?嗯,有點意思了。”
一聽三阿哥這般說法,弘晴的嘴角立馬便是一挑,露出了絲譏誚的笑容,戲謔地調侃了三阿哥一句,而後麼,也不等其有所反應,便即一掀轎簾子,面色肅然地衝著侍衛在外頭的丁松喝問道:“東西都送來了麼?”
“稟王爺,已在此處,請王爺過目。”
儘管弘晴並不曾明言是何物,可丁松卻是一聽便懂,也沒旁的廢話,抖手間便已從寬大的衣袖裡取出了個錦囊,恭謹地遞到了弘晴的面前。
“嗯。”
弘晴輕吭了一聲,伸手接過了那長條形的錦囊,而後抖了下手,再次將轎簾子放了下來,將那枚錦囊往三阿哥面前一晃,語調輕鬆地發問道:“三弟且好生認認,你所言之密旨可是此物麼?”
“啊,這,這不可能?這怎生可能?”
那錦囊可是三阿哥自用之物,他自是不會不認得,一見及此,心頓時便已是徹底慌了,怪叫了一聲,整個人頓時便已是癱軟在了錦墊子上。
“丁松,傳本王將令,讓關城上所有人等盡皆放下武器,當可從輕發落,若不然,皆以謀逆之罪處之,限時一炷香,過時不候!”
弘晴沒再去理會已然面如死灰的三阿哥,更不曾對其解釋這錦囊是如何被“尖刀”高手們攔截下來的,但見其再次伸手掀開了轎簾子,面色肅然地便下了令。
“喳!”
聽得弘晴有令,丁松自是不敢怠慢了去,恭謹地應了一聲,急匆匆地便領著數名侍衛趕到了警戒線處。
“關上人等聽好了,三阿哥舉兵謀逆,已成擒,我家王爺有好生之德,不忍爾等枉送性命,特給爾等一炷香的時間考慮,放下武器者,一體從輕發落,頑抗者,一律以謀逆之罪論處,何去何從,唯爾等自擇之,來人,燃香計時!”
丁松乃內力深厚之輩,中氣自是足得很,哪怕隔著百步之距,其聲音卻能傳遍整個關城,這等言語一出,關城上頓時便是一派大亂。
“不許喧譁,不要聽那些混賬行子之胡言,曦貝勒乃是奉旨討逆,爾等都是我大清中流砥柱,當與逆賊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