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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6章 死間(一)

誠德六年八月二十六日,六國使節團在一個營的大清海軍陸戰隊官兵的護送下離開京師,沿途不少好事之八旗子弟以臭雞蛋熱烈歡送,對此,六國使節團在威爾遜伯爵的提議下,向大清提出了外交抗議照會,強烈譴責大清政府縱容民眾公然侮辱外交使節云云,弘晴接到照會之後,只批示了四個大字——咎由自取!

面對著弘晴的這等強橫之態度,六國使節團亦自無話可說,只能是灰溜溜地在天津港上了船,由大清天津分艦隊押送出百餘海里,至此,六國使節團與大清之間的會晤終告破裂,戰爭之陰雲已開始在太平洋上空悄然凝聚,至於何時,又是會以何等方式爆發出來,那就只有上天才曉得了的。●⌒,

見天就要十月了,深秋已至,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而誠德帝的病情也一天比一天更糟,時不時地便會陷入昏迷之中,鬧得滿朝不得安寧,好在有著弘晴總攬全域性,政務倒也不致於積壓過甚,朝廷內外之秩序尚算平穩,這等情形於弘晴來說,固然有大利,可對於有心大位的諸方勢力來說,卻顯然不是啥好事來著,箇中最為著急的自非三阿哥莫屬了的。

“先生,皇阿瑪怕是要不行了,而今老大那廝軍政大權一把在握,他人難有抗衡處,事已是急矣,不知先生可有何教我者?”

三阿哥是真的著急了,刺殺不成,藉故鬧事又不成,在政務上出難題也被弘晴輕鬆化解了去,到了眼下之地步,三阿哥自己已是沒了半點法子可想了的,本就焦慮得夠嗆,今兒個去宮裡探了回病,見誠德帝已然垂垂待斃,心中的焦慮自不免便更濃了幾分,這一回到自家王府,便去尋了陸純彥前來,連寒暄都顧不上,便已是焦躁萬分地出言求教了一句道。

“三爺莫急,陸某已有一策可應對之,只是箇中卻頗有兇險,成則為王,敗則寇,就不知三爺敢不敢賭上這麼一把了。”

要說急,陸純彥同樣也急,沒旁的,真要是讓弘晴順順利利地登了基,那就意味著他所效忠的八爺再無絲毫起復之可能,而這,顯然不是陸純彥所能承受之重,故而,這月餘時間來,陸純彥雖表面上淡定如常,可實際上麼,卻已是不知多少日不曾睡上個安穩覺了,更不知多少回深夜驚醒,一直在禪精竭力地苦思著應對之策,總算是讓他想出了一條妙策,只是光靠他自己,是斷難完全推動此策之運轉,還真就只能利用三阿哥的急切心理來施展這等奇謀的。

“與其坐而待斃,不如奮起一搏,先生只管吩咐,學生自當依策而行,大不了一死而已!”

三阿哥眼下就是輸急了眼的賭徒,早沒了甚顧忌,只求能扳倒弘晴,至於風險之大小,他卻是顧不得那麼許多了,哪怕是飲鴆止渴也在所不惜了的。

“嗯,三爺可知正大光明牌匾背後之蹊蹺麼?”

三阿哥既是這麼表了態,陸純彥倒是沒再多言試探,而是面色一肅,意味深長地發問了一句道。

“正大光明匾?先生是說建儲匣子?難不成先生打算偷改遺詔,這……”

自康熙設立秘密建儲制度之後,乾清宮正殿中央懸掛著的那塊正大光明牌匾就成了官場上盡人皆知的立儲遺詔的存放之地,三阿哥自不會不清楚,此際聽得陸純彥提到那塊牌匾,頓時便是一個激靈,狐疑萬分地連連發問了一番,很顯然,三阿哥並不看好偷改遺詔的可能性,沒旁的,那可是誠德帝的寢宮所在,戒備素來森嚴無比,正殿上,無論日夜都有大內侍衛高手輪值,要想瞞過如此多耳目去偷改遺照,簡直比登天還難!

“偷改遺詔?呵,三爺誤會了,真正要做此事,也不該由三爺來行,不過麼,陸某所設之策還真與此牌匾有大關聯,此事當……,若得如此,或可一舉鼎定乾坤,只是若事敗了,仁親王一上臺,必會先拿三爺您來祭旗無疑,陸某言盡於此,三爺且自擇好了。”

這一見三阿哥如此驚詫與狐疑,陸純彥不由地便笑了起來,但見其搖了搖頭,已是不慌不忙地將所謀之策細細地解說了一番,直聽得三阿哥眼神狂閃不已。

“吾意已決,就這麼辦了去!”

自踏上了奪嫡之路以來,三阿哥就從不曾奢望過弘晴得勢後會輕饒了自個兒,此際搏一搏,敗了固然是死得很快,可萬一要是勝了,那大位可就非他三阿哥莫屬了的,這麼個演算法,三阿哥自是拎得清,再說了,就算他不搏,一旦弘晴上了位,也不可能有他三阿哥的好果子吃,區別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有鑑於此,三阿哥自是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但見其猛地一拍面前的几子,已是慷慨激昂地下了最後的決斷……

晨昏定省乃是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