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言過了,皇瑪法不辦,自有其不辦的理兒,箇中緣由,實非我等做晚輩的所能亂議的,十四叔還是慎言的好。”
“呵,就你小子能耐,得,這麼多年忙乎下來,總算是將你家三爺扶上了位,怎地就沒見他將太子之位給了你,嘿,不說旁人看不過眼,十四叔這都看不下去了,嘖嘖,滿天下竟有忘恩如此者,自古罕矣!”
老十四今兒個之所以會同意跟弘晴一道來視察步軍指揮學院,除了是靜極思動之外,也不乏有著探一下弘晴虛實的意思在內,這不,話沒說上幾句呢,老十四便已是一派義憤填膺狀地為弘晴“打抱不平”了起來。
“十四叔說笑了,不立太子乃是聖祖他老人家定下來的章程,皇阿瑪不過照著執行罷了,卻又有甚奇怪可言的,至於小侄麼,蒲柳之質耳,實不敢胡亂奢望的,此事不必再提,小侄不願聞也。”
儘管今兒個已是要對老十四動手了,可弘晴卻是不想有甚話柄落其手中,這一聽老十四滿口的挑唆之言,心中自不免冷笑不已,不過麼,卻也不想胡亂敷衍,而是面色一正,極其嚴肅地便回應道。
“得,不提便不提好了,就當爺好心餵了驢肝肺罷,嘿,有你小子哭的時候,罷了,不說這個了,爺今兒該看的看了,不該扯的也扯了,接下來你小子要是沒啥安排,爺說不得,可要走人了。”
這一見挑唆沒能奏效,十四爺也並不怎麼在意,左右這麼多年的交道打下來,老十四早知曉弘晴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自也沒奢望一席話便能打動得了弘晴,打了個哈哈,便又以告辭為名刺探了弘晴一句道。
“十四叔莫急,小侄今兒個請十四叔前來,確還有一事要辦,也就幾句話的事兒,且請稍再坐片刻好了。”
弘晴既是將老十四誆了出來,又怎可能就這麼讓其走了人,之所以沒急著動手,那不過是因弘晴還在等著外頭的訊息罷了,這便笑了笑,含糊地解說了一番。
“哦?還有甚事?且說來聽聽。”
這一聽弘晴還別有安排,老十四不由地便是一愣,狐疑地打量了弘晴一眼,緊趕著便追問了起來。
“不急,先喝茶,一會再說也不遲。”
弘晴笑著端起了茶碗,擺出了一副賣關子的架勢。
“就你小子事多,得,不說個清楚,爺可真要回了!”
一見弘晴這般作態,老十四的眉頭當即便皺了起來,隱約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妙,這便擱下了手中的茶碗,這就打算起身走人。
“稟王爺,事已辦妥。”
就在老十四將起未起之際,卻見丁松大步從外頭行了進來,疾步搶到了弘晴身前,一躬身,緊趕著便稟報了一句道。
“嗯。”
儘管丁松沒明說是啥事兒辦妥了,可弘晴卻是一聽便知其意,這是在說老十四的隨行衛隊已然被拿下了,緊繃著的心絃立馬便是一鬆,不過麼,卻也並未急著道破根底,而是一擺手,不動聲色地輕吭了一聲,示意丁松先退到一旁去。
“晴哥兒,你小子到底搞的甚名堂來著,爺可沒時間跟你胡鬧,告辭了!”
十四爺可是個機靈人,越想便越覺得事情不太妙,自不肯再多逗留,這便霍然起了身,丟下句場面話,便打算向外行了去。
“十四叔且慢,陛下有旨意在此,還請十四叔接了旨意再走也不遲。”
不等老十四抬腳,弘晴也已是站了起來,一抖手,從寬大的衣袖裡取出了份詔書,高高地舉過了頭。
“嗯……”
這一見弘晴拿出了詔書,老十四心中的不詳之預感立馬便更濃了幾分,雖有心趕緊走人了事,可到了底兒還是不敢公然抗旨不遵,無奈之下,也只能是極之不悅地長出了口大氣,不甘不願地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先皇龍歸大海,孤處遵化,朕心實難安,又念十四弟允禵因事未能多在先皇靈前盡孝,特派其赴遵化,替朕守靈,欽此!”
弘晴並未理會老十四噴火的目光之凝視,抖手展開了詔書,一板一眼地便宣了起來,頓時便令老十四面色為之慘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