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謹地應了一聲,便即就此又退回小院子中。
“呼……”
杜長風壓根兒就沒理會那名下人是怎個反應,一把旋開小銅管上的暗釦,從內裡取出了一卷密信,飛快地過了一眼,神情立馬便是一凜,不過麼,卻也沒甚旁的表示,僅僅只是長出了口大氣,隨手將密信又塞回了小銅管中,而後整了整衣衫,不徐不速地便往府‘門’方向行了去……
“傳令:擂鼓聚……”
申時末牌,剛從宮裡迴轉豐臺大營的赫達興致極高,顧不得一路縱馬狂奔的疲勞,方才一行進衙‘門’的正堂,便已是躊躇滿志地一揮手,高聲下著令,只是話尚未說完,猛然間見到大堂正中的文案旁一青衫文人背身而立,眼神不由地便是一凜,腳下也不由地為之一頓,命令未下完便已就此戛然而止了。
“王,王爺,您,您幾時歸來的,末將,末將……”
就在赫達狐疑不定間,青衫文人緩緩地轉回了身來,赫然竟是弘晴,一見及此,赫達的臉‘色’當即便難看到了極點,心一慌,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應對才是了的。
“赫大人,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弘晴壓根兒就沒在意赫達的驚慌失措,笑容可掬地拱了拱手,很是客氣地打了個招呼。
“好,好,好,啊,末將叩見王爺。”
赫達先前剛在宮中領了誠德帝的密旨,明兒個便要揮軍井陘關,以雷霆萬鈞之勢‘逼’降弘晴所部,卻不曾想居然就這麼公然地出現在了自家衙‘門’裡,心中早已是慌成了一團,應對失據自也就是必然之事了的。
“赫大人軍務繁忙,本王來得有些不是時候麼,海涵,海涵。”
面對著慌忙跪倒在地的赫達,弘晴並未叫起,而是話裡有話地刺了其一句道。
“末將不敢,末將……”
赫達本就心慌意‘亂’,再被弘晴這麼一刺,心下里頓時便更慌了幾分,額頭上的汗水有若泉湧般地流淌著,有心奮起抗爭,可在弘晴多年來的積威之下,卻又沒那個膽子,手足無措之餘,就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敢麼?本王看你是很敢的麼,嘿,擂鼓聚將?爾想作甚,嗯?”
饒是赫達已是驚惶不已,可弘晴卻並未就此放其一碼,而是眉頭一揚,‘陰’冷地追問道。
“這……”
擂鼓聚將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調兵準備圍剿弘晴,此乃誠德帝密令,赫達自不敢不遵,問題是弘晴眼下就在此處,顯然不是來做客的,赫達又怎敢將實情相告,可待要虛言應對麼,一時間卻又找不出個合適的藉口,可憐赫達本來就不是有急智之輩,這當口上當真就只剩下瞠目結舌的份了。
“怎麼?不敢說,還是不能說,嗯?”
弘晴靜靜地等了片刻,見赫達光顧著發愣,卻是半點反應全無,心下里自不免為之冷笑不已,不過麼,卻並未帶到臉上來,而是神情冷然地往下追問道。
“王、王爺,您不奉旨便回京,怕與理不合罷?末將,末將……”
赫達雖是被弘晴的積威震懾得不輕,可轉念一想,此處乃是他的大營,手中又握有誠德帝的密旨,似乎用不著畏懼那麼許多,也就壯起了擔心,顫聲地反問了一句道。
“與理不合?說得好!既如此,你赫達又‘欲’意何為?打算拿下本王麼?”
不等赫達將話說完,弘晴已是不耐地一揮手,毫不客氣地便喝問了起來。
“末將不敢,只是,唔,只是此乃本將大營,王爺無聖旨在手,擅闖而入,有違制之嫌,還請王爺自去,末將只當不曾撞見。”
這一見弘晴態度如此蠻橫,赫達又怎會不清楚大事恐將不妙,自不願再在此處跟弘晴拉呱個不休,但見其眼珠子轉了轉,亢聲地頂了弘晴一句道。
“你的大營?呵,好啊,那本王就看看下頭的將領們到底聽誰的好了,爾不是要擂鼓聚將麼,且請自便罷,本王就在此候著便是了。”
一聽赫達這般說法,弘晴不由地便樂了,一揮手,滿不在乎地便給了赫達一個自主的允諾。
“來人,擂鼓聚將!”
赫達顯然沒料到弘晴會是這麼個態度,一時間不由地便愣在了當場,臉‘色’接連變幻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猛醒了過來,但見其牙關一咬,已是語調森然地斷喝了一嗓子。
“咚咚咚……”
赫達這麼一聲令下,自有帳下的戈什哈們高聲應了諾,旋即,便聽‘激’昂的鼓聲隆隆暴響了起來,聲如滾雷炸響間,殺氣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