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臣叩見陛下!”
方才一行進乾清宮的大殿,入眼便見誠德帝正有若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前墀上急速地來回踱著步,李敏銓的心頭不由地便是一沉,眼神裡更是有道疑‘惑’的‘精’芒一閃而過,只是這當口上,李敏銓卻是顧不得去細想,但見其疾步搶到了御前,緊趕著便是一個大禮參拜不迭。-
“哼,都是爾乾的好事,讓朕將如此大事‘交’託給弘曦那不中用的蠢貨,如今可好,事情沒辦成,倒叫人抓住了把柄,一群廢物,氣煞朕了!”
誠德帝這會兒心正自煩‘亂’不堪,甚禮儀不禮儀的,自也就顧不上去講究了,面對著李敏銓的大禮,誠德帝連叫起都不曾,劈頭蓋臉地便是好一通子的臭罵。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臣實不明所以,還請陛下明言,究竟出了甚事?”
李敏銓是在用晚膳時突然接到了進宮的旨意,一路急趕著就來了,還真就不清楚張方鋼等人被弘晴拿下一事,這會兒見誠德帝暴怒如此,心中發虛之餘,也不禁為之狐疑不已,沒奈何,哪怕明知道有著進一步觸怒誠德帝之可能,卻還是硬著頭皮地追問了一句道。
“何事?到了此際,爾還問朕何事?哼,弘曦那‘混’賬東西辦事不牢,派去烏衣巷辦事的人手皆已敗‘露’,就在先前,弘晴那‘混’賬東西強行闖入其府上,已將那些蠢貨都拿下了,事若鬧大,朕何以自處,嗯?你說,你說!”
誠德帝一向是個愛惜羽‘毛’之輩,一想到若是弘晴將其‘陰’謀暗算耿三飆一事宣揚了出去,其之名聲可就要臭大街了去,倘若弘晴再趁勢一發動,鬧不好群臣‘逼’宮之事就會上演,真到那時,誠德帝就算不甘心,怕也只有禪位一條路可走了的,正是出自此等擔憂,對於李敏銓這個出餿主意的始作俑者,誠德帝又哪有半點的好聲氣可言,但見其跺著腳,聲‘色’俱厲地便咆哮了起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微臣以為此事並非無解,大事化小實是不難,臣有一策,當可應對無虞。”
一聽誠德帝這般說法,李敏銓心中當即便滾過了一陣驚怒,驚的是弘晴居然敢如此蠻橫行事,顯見已無甚忌憚之心可言,再稍受刺‘激’,怕就真會起兵為‘亂’了的,怒的麼,則是三阿哥的輕忽——發生了這等大事,居然不曾告知一聲,顯見他李敏銓在三阿哥的心目中之地位遠談不上重要,而這,毫無疑問已是傷到了李敏銓的自尊心,氣極之下,李敏銓心中立馬閃過了一道惡念,已是有了個嫁禍三阿哥的主意,這便緊趕著進言了一番。
“講!”
這麼多年的君臣相處下來,誠德帝對李敏銓的智算之能還是信得過的,此際聽其自言有應對之策,臉‘色’當即便稍緩了些,不過麼,心火卻是依舊不小,寒聲斷喝的語氣自也就好不到哪去。
“陛下明鑑,若是微臣料得不差的話,此事一發生,順郡王一準是第一時間來向陛下稟明,不知微臣可有說錯?”
李敏銓心中既是已有了成算,自也就恢復了往日那等智珠在握的神棍做派,但見其自信地一笑,已是不緊不慢地先做出了第一步推測。
“嗯,是又如何?”
誠德帝雖也算是個聰明人,可在智算一道上,卻並不出眾,渾然就無法猜透李敏銓此問的根本用意之所在,也就只能是眉頭微皺地吭哧了一聲了事。
“是就對了,順郡王此舉乃是故意而為,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嫁禍陛下,故意要讓仁親王誤會此事乃是出自聖意。”
李敏銓生就一刻毒‘性’子,似弘晴那等對其有著提攜大恩之人都可以背叛,就更別說原本就是互相利用的三阿哥了,這會兒反咬一口起來,當真比毒蛇更毒上三分。
“‘混’賬行子,安敢陷朕於不義,可惡,朕斷輕饒不了其,哼,爾接著往下說!”
誠德帝同樣是個刻薄寡恩的‘性’子,這一聽李敏銓這般說法,當即便怒了,渾然忘了整件事的起因其實是出自他自己的安排,怒不可遏地便遷怒到了三阿哥的頭上。
“陛下明鑑,既已明知三阿哥是有意誤導,待得仁親王來見之際,陛下不妨實話實說便好,且讓仁親王自去找三阿哥算賬也就是了,事一明,陛下順勢給三阿哥一個懲處,此事也就算是揭了過去,至於將來如何,且就將來再議也不遲。”
李敏銓這回是鐵了心要給三阿哥一個狠的教訓,這會兒獻策起來,也就無甚客氣可言,這就打算將三阿哥當替罪羊推了出去。
“嗯,行倒是可行,只是那些辦事的人眼下都扣在弘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