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面對著老爺子冷厲的眼神,饒是弘晴城府深似海,也不禁有些失態了,不為別的,只因老爺子這麼個問題實在是太過毒辣了些,也太過誅心了些,弘晴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作答才好了,說假話?只怕難以騙得過老爺子,萬一要是弄巧成拙的話,指不定還真就讓老爺子當場翻臉了,說實話麼?問題是zhègè實話又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些,難保不令老爺子雷霆震怒的。
“皇瑪法明鑑,孫兒還是那句話,諸位叔伯雖都有可取之處,然,唯有孫兒之阿瑪方是最佳之人選,若不然,孫兒縱死也不服!”
儘管冷汗已是狂淌直下,可弘晴到底不是等閒之輩,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但見其一昂首,已是慷慨激昂地給出了個dáàn。
“不服?嘿,好一個不服!爾若是不服,又待怎地?”
聽得弘晴這般應答,老爺子原本就冷厲的眼神頓時便更寒了幾分,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句森然無比的問話。
“天賜不取,不祥!孫兒也只能斗膽放肆了!”
這都已被老爺子逼到了牆角上,自是再無半點退路可言,儘管尚不能悟透老爺子如此追問不休的真實用心之所在,然則弘晴卻已是做好了徹底翻臉的zhunbèi,一昂首,氣宇軒昂地便給出了dáàn,言語間滿是鏗鏘的殺伐之音。
“哦?hāhā哈……,好,這才是朕的好孫兒,無進取心者,成不得大事,爾既是要斗膽,朕便再借你一個膽,拿去,想如何做,就放手做了去罷!”
弘晴這麼番頗有些大逆不道的話語一出,老爺子不單沒生氣,反倒是hāhā大笑了起來,一抖手,已從錦被裡取出了件事物,隨手便向弘晴丟了過去。
“喳,孫兒遵旨!”
弘晴身手過人,一見老爺子拋了東西過來,地便是一抄,已將那東西穩穩地接在了手中,只一看,眼神裡立馬掠過了一絲的jidong,沒旁的,只因這玩意兒正是老爺子御用的調兵令,金制的令箭上頭赫然用陽文銘篆著四個大字——如朕親臨!毫無yiwèn,有了這東西在手,弘晴即將要辦的大事便有了大義之名分,於弘晴來說,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事兒,自是須得趕緊謝恩上一番。
“嗯,去罷!”
老爺子深深地看了弘晴一眼,口角嚅動了幾下,似有著千言萬語要說,可到了末了,卻並未真說出口來,僅僅只是神情平靜地一揮手,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皇瑪法……,孫兒這就去!”
這麼些年來,弘晴可是沒少為老人送終,自是看得出老爺子已是到了迴光返照的最後時刻,看似精神不錯,實則已是燈枯油盡了,隨時都可能龍歸大海,正因為此,縱使心掛著平亂大事,弘晴也不忍就這麼走了人,心情激盪之下,淚水止不住地便脫眶而出了,但要再說些甚,可一見老爺子的眉頭已然不悅地皺了起來,自不敢再多遷延,這便緊趕著磕了個響頭,霍然而起,大步便向外行了去,只是淚水卻是肆意地流淌著。
“晴兒,你……”
三爺正在穹廬的門口焦急萬分地候著,這一見弘晴滿面淚水地行了出來,心不由地便慌了,顧不得旁邊還有人在,忙不迭地便搶上了前去,開口便欲問個分明。
“孩兒沒事,皇瑪法已有旨意,孩兒這就去辦了正事。”
此際人多眼雜,弘晴自不敢將實情說得太過分明,這便抹了一把臉,緊趕著朝三爺使了個眼色,聲線暗啞地回了句意味深長的話語。
“嗯,那好,正事要緊,晴兒但去無妨。”
這一聽弘晴將“正事”二字咬了重音,三爺立馬便警醒了過來,心中雖是jidong萬分,但卻並未帶到臉上來,而是會意地點了點頭,隨口便jiāodài了一句道。
“是,父王保重,孩兒先行一步了。”
儘管已是有了老爺子御賜的金令,算是有了大義名分,可對要辦的大事來說,卻還有著無數的頭緒要整理,弘晴自是不敢多加遷延,朝著三爺一躬身,恭謹地應了一聲,便已是急匆匆地向園門處趕了去。
“王爺,陛下有口諭,宣您入內覲見!”
三爺遠眺著弘晴liqu的背影,臉色時紅時白地變幻個不停,正值心情激盪之際,卻見李德全已是疾步從內裡行了出來,朝著三爺便是一躬身,緊趕著出言催請道。
“有勞李公公了。”
這一聽老爺子有請,三爺趕忙收斂了下紛亂的心思,客氣地謝了一聲之後,這才邁步向穹廬裡行了去,一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