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得不錯,嵩祝其人確是無能之輩,然,正因為其不得寵信,方才有可能為王爺所用,再者,其原本就與仁郡王有隙,前番科場弊案事發之際,此老更是悍然下令拘押三爺,如此,已是深深得罪了三爺,倘若三爺將來得了勢,又豈會給其好果子吃,從此意義來說,此老便有可資liyong處,王爺莫忘了其眼下可是管著兵部之諸般事宜,若能得其配合,拿下豐臺大營當非難事也!”
陸純彥並未賣甚關子,笑著捋了捋胸前的長鬚,神清氣定地便點破了關鍵之所在。
“豐臺大營?先生這話從何說起,那不是狼瞫那老東西在管著麼?就算嵩祝肯幫忙,皇阿瑪怕也不會準了罷?”
十爺嘴快,陸純彥話音方才剛落,他便已是一迭聲地反問了起來。
“十爺莫急,眼下豐臺大營卻是狼瞫在管著,然,其人年老體衰,近來又已是臥病在床,必不久人世矣,既如此,那就送他一程好了,待得其死,豐臺大營提督也就出了缺,而今,陛下能用之老人大多已故,若由嵩祝提出繼任之人選,陛下當無不準之理也,至於九門提督麼,同樣處置了去,也無甚不可之說,一旦此二要職能盡拿在手中,何愁不能鼎定乾坤哉?”
陸純彥擺了擺手,示意十爺稍安勿躁,而後再次捋了捋胸前的長鬚,語調陰森地便給出了個狠辣無比的建議。
“好,就這麼幹了!”
聽得陸純彥這般說法,十爺當即便興奮了起來,一擊掌,已是臉紅脖子粗地叫囂了起來。
“先生說得對,若是能拿下豐臺大營與九門提督,京師大事必無礙也,就算老三能勉強上位,也萬難坐得穩,八哥,小弟與嵩祝還有些交情,若是八哥信得過,此事便由小弟出面去辦好了。”
不止是十爺jidong不已,九爺同樣被陸純彥所述之局面打動了,這不,十爺話音方才剛落,九爺已是慷慨激昂地請命了一句道。
“嗯,好,事不宜遲,嵩祝那頭的事兒便由九弟去辦,為兄自去與老四交涉上一番,若能得其援手,大事必無礙矣!”
八爺的信心已然是被鼓起了,鬥志昂然地便下了最後的決斷,九爺、十爺一聽之下,自是紛紛慨然應諾不迭……
“皇阿瑪何其偏心哉!”
三爺代祭天地以及主持殿試大典的訊息傳播得很快,尚不到午時,四爺便已得知了準信,是時,四爺正與鄔思道下著棋,待得聽了了因和尚的稟報,整個人立馬有若木雕泥塑般地愣在了當場,良久之後,這才神情寂寥地發出了一聲感慨,內裡滿是苦澀與心酸之意味。
“此意料中事耳,三爺有個好兒子,他人比不得啊,所謂因子而貴,不外如此乎。”
不說四爺滿心苦澀,鄔思道的心中也有著頗多的感慨,當初他與四爺因緣際會,本想著能譜寫一曲君臣相攜之風歌,卻沒想到會遇到弘晴這等幾如妖孽一般的人物,諸多算計、幾多謀劃,也不知付出了多少的心血與辛勞,可到了頭來,卻是徒勞無功,縱使心智深如海,到了此際,鄔思道也不禁有些個悵然若失的。
“先生,眼下之局面當真已是無可挽回了麼?”
四爺到底是梟雄之輩,儘管心傷極疼,但卻絕不想就這麼坐看局勢糜爛了去,一回過了神來,便已是急吼吼地問計道。
“不然,事未到最後,鹿死誰手還難說得很,縱使三爺得了聖心,卻未見得能服眾,不止王爺不服,八爺、十四爺又豈肯放棄,陛下龍歸大海之際,必將有場龍爭虎鬥,能笑到最後者,方才能笑傲天下!”
鄔思道畢竟是當世有數之智者,心中雖是感慨萬千,卻斷然不是束手就擒之人,寥寥幾句話便已道破了將來之玄機。
“話雖如此,然,老三有大義名分在,若不能一擊致命,卻恐事有難為也,不知先生可有何教我者?”
對於鄔思道的分析,四爺大體上是認同的,不過麼,認同歸認同,四爺卻是看不到致勝的關鍵何在,沒奈何,也只能是憂心忡忡地出言問策道。
“王爺莫急,若論心急,八爺只會在您之上,想必此時八爺等人已然是有了計較了的,若是鄔某料得不差的話,八爺一準會來尋王爺商議聯手之事。”
鄔思道笑了笑,語氣篤定地便給出了個判斷。
“哦?何以見得?”
四爺顯然不甚相信,沒旁的,四爺早些年倒是沒少跟八爺聯手打壓三爺父子,奈何效果只能用“寥寥”一詞來加以形容,自打都沒了差使之後,雙方已是再沒了絲毫聯絡,無論是前番梁緒文一案還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