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阿瑪應是知曉的,兒臣向不虛言。*”
這一見誠德帝喋喋不休地試圖趁勢打壓自己,弘晴心中自不免有些個哭笑不得,不過麼,也懶得在此際與其多計較,僅僅只是面無表情地回應了一聲,語氣雖平和,可內裡的強硬之意味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當然了,到了如此這般地步,弘晴也已是懶得再掩飾對誠德帝的失望之情了的。
“陛下,臣弟以為仁親王所言應是不假,具體之詳情眼下尚難釐清,不若待耿提督到後,再行計議也不遲。”
一聽弘晴如此強硬之頂撞,自以為得勢的誠德帝當即便有些火氣大起,雙眼一瞪,呵斥的話語將將就要冒了出來,一見及此,四爺可就有些沉不住氣了,要知道他之所以幫著誠德帝下黑手,根本目的就是為了堵住弘晴趁勢逼誠德帝遜位之可能,沒旁的,概因眼下雍親王一系才剛剛開始擴張,手中的實力實在難以跟弘晴相抗衡,一旦弘晴上了位,四爺怕是連自保都難,為自家安危著想,他又怎能坐看誠德帝因犯傻而將弘晴逼反了去,這便緊趕著從旁打岔了一句道。
“陛下,微臣以為雍親王所言頗是有理,還請陛下明鑑則個。”
四爺這麼突然一冒頭,誠德帝自不免為之一愣,一時間還真就搞不懂四爺為何會幫著弘晴講話,倒是李敏銓卻是看出了些不對,心頭當即便是一沉,臉色微變地也跟著出言附和了一把。
“嗯,那就等等好了,眾愛卿且都平身罷。”
四爺的話,誠德帝可以不在意,可這一聽李敏銓也這麼說,誠德帝可就不敢輕忽了去了,儘管他兀自不曾猜透箇中之蹊蹺,可還是憑著本能從善如流了一把。
“臣等叩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扯瞭如此之久,一眾人等早跪得腿腳發麻了的,這一聽誠德帝總算是叫了起,眾人盡皆暗自鬆了口大氣,緊趕著齊齊謝了恩,而後方才各自起身分列到了大殿的兩旁。
“啟奏陛下,九門提督耿三飆已在宮門處候見。”
誠德帝智算能力雖是不咋地,可人卻斷非蠢人,儘管在心中暗自左思右想了良久,都不曾悟透四爺與李敏銓突然為弘晴緩頰的蹊蹺之所在,可卻很是理智地不再急著打壓弘晴,而是與諸般人等隨意地閒扯著,大體上說的都是些無甚營養的廢話罷了,正自扯淡間,卻見李德全急匆匆地行上了殿來,朝著誠德帝便是一躬身,緊趕著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宣!”
一聽耿三飆已到,誠德帝的精神立馬便是一振,一揮手,頗有些急不可耐地便下了令。
“喳!”
誠德帝的金口這麼一開,李德全自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緊趕著應了一聲,急匆匆地便退出了大殿,不多會,便見一身整齊朝服的九門提督耿三飆已是疾步行上了殿來。
“臣,九門提督耿三飆叩見陛下!”
按大清慣例,九門提督都是由天子近臣擔當,不管是早年的福慶阿還是後來的隆科多都是天子最寵信之近臣,出入內禁乃家常便飯,唯獨耿三飆是個例外,自他擔當九門提督以來,正兒八經地進入內禁之次數一隻手便能數得過來,每回即便是入了內禁,等待他的也都不是啥好事,終歸難逃被誠德帝吹毛求疵地修理上一番,今兒個九門提督衙門又出了岔子,顯見一番責難怕是躲不過去了的,耿三飆心裡頭自不免有些個七上八下的忐忑與不安,好在城府還算是足夠深,見禮的聲音倒也沉穩得很,並未流露出絲毫的怯意。
“耿三飆,朕問你,昨夜九門提督衙門大牢被襲究竟是怎麼回事,嗯?”
儘管對李敏銓與四爺先前幫襯弘晴的舉動有著極大的不解,可誠德帝藉機發難的心思卻並不曾動搖過,這會兒一見到耿三飆,心底裡的戾氣當即便爆發了出來,聲線陰冷的喝問中,殺氣已是不加掩飾地騰騰而起了。
“回陛下的話,案情如今尚在調查之中,目下僅知案發時於寅時三刻,遊擊將軍耿榮假傳微臣之令,帶人進入大牢,與牢中數名叛逆裡應外合,大肆作亂,殺傷無算,據查,這幫逆賊之目標便是昨日被擒之烏衣巷縱火案元兇,微臣已下令內部徹查,務求釐清真相。”
說起昨夜的那場大亂,耿三飆心中自是有著無窮的怒火與憋屈,此無他,領頭造亂的賊首竟然是他最信任的堂侄耿榮——耿三飆自己沒有兒子,哪怕娶了十幾房小妾,也為他生了十幾個後代,很不幸,全是女兒,如今年歲大了,眼瞅著再難有生育之可能,耿三飆不得不從幾名兄弟的後代中挑選繼承人,而耿榮正是他反覆考察之後方才選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