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麼看此事?”
八爺默默地沉思了良久之後,猛然睜開了雙眼,但卻並未就此下個決斷,而是將wènti拋給了始終不發一言的陸純彥。
“八爺還有的選擇麼?”
陸純彥並沒有直接回答八爺的wènti,而是聲線淡然地反問了一句道。
“唉……”
選擇?看起來有,可實際上卻無,若是kěnéng的話,八爺其實一點都不想在此事上出手,不為別的,只因此舉於他八爺來說,實在談不上有多少的收益之kěnéng敗了無須多言,八爺虧慘了不說,還平白便宜了四爺,即便是勝了,也落不到好處,老爺子那頭必然會見怪,縱使口中不說,心底裡絕對是狠狠地記上了一筆,對八爺的奪嫡大業來說,實在不是啥好事,更麻煩的是三爺就將因此而漁翁得利,這等損人又損己的事兒,八爺自是十二萬分的不想為之,奈何他沒得選擇,只因他不出手,下頭的人心可就真的要散了,而沒了羽翼支援的他,也就一落毛鳳凰罷了,比起其他阿哥來說,怕還得更悽慘上幾分,正因為此,八爺長嘆之聲裡,也真不知有幾多的心酸與苦楚。
“既是沒有選擇,那就唯戰耳!”
不說八爺心酸,陸純彥其實更心酸,概因八爺之勢大乃是在其入幕之前就已定局了的,待得到陸純彥能左右時局之際,大勢已成,實難再有所更易,眼下這麼條依厚勢而行棋之路,在陸純彥看來,其實是奪嫡之道中的中下之策罷了,道理很簡單,老爺子並非昏君,而是千古一帝的明主,眼睛裡可是難摻沙子的,八爺那看似穩固的根基,卻也萬難抵得過老爺子金口一開,要想依勢壓老爺子極難,可依著八爺眼下的局面,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去,有鑑於此,陸純彥縱使再心酸,也只能是硬撐著為八爺綢繆周全。
“先生教訓得是,某明白了,只是計將安出哉?”
八爺到底不是尋常之輩,被陸純彥這麼當頭一棒喝,立馬便猛醒了過來,飛快地將心中那些猶豫不決的雜念盡皆拋諸腦後,正襟危坐地朝著陸純彥拱手行了個禮,隆而重之地出言討教道。
“此事要麼不做,要做便須得做到根除,如無此決心,則必敗!”
陸純彥心中已然有了定策,但並未急著說出,而是神情肅然地環視了一下眾人,沉聲下了個論斷。
“先生放心,不管旁人如何,咱一準是幹了,他奶奶的,是死是活鳥朝上!”
老十就是個好鬧騰的主兒,加之此番被四爺當成了出頭鳥來打,早就火大了,此際一聽陸純彥如此說法,第一個便跳了起來,罵罵咧咧地表了態。
“當得如此!”
老十四自然也是想將事情往絕裡做了去,自也不會有甚不敢之說,緊跟著便出言附和了一把。
“陸先生,我等若是全力出手,勝或當然,只是老三那頭豈不就漁翁得利了去,這又當何如之?”
九爺也同樣欠了國庫不少銀子,自是也不想歸還,只是他到底比老十要謹慎些,也想得更深入了幾分,一念及三爺有kěnéng坐收漁利,心底裡可就有些沒了底,這便從旁打岔了一句道。
“bucuo,九哥這話問得好,總不能我等辛辛苦苦幹倒了老四,回頭卻叫老三平白得了大便宜去,這事兒還真得好生計較一番才妥!”
老十在三爺父子手上吃的虧最多,對三爺父子自然也就最為的忌恨,自不想平白便宜了三爺,這便也跟著吼了一嗓子。
“唔,話倒是這話,只是老三父子眼下都遠在河南,要想將他們一併牽扯進來怕是難啊,嘿,或許老三那廝早就料到了會有眼下這般麻煩事兒,這才會藉著賑災的由頭躲了開去。”
老十四顯然是諸位阿哥中看得最遠的一個,一番話說將下來,雖不全中,卻也離事實不遠了。
“嗯,十四爺看得倒是分明,只是三爺那人算計雖精,卻並無此能耐,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話,此事十有八九出自弘晴那小兒之手。”
陸純彥自是清楚十四爺頗有能耐,但卻並不喜之,理由很簡單,概因一個集團裡,只能有一個主心骨,既然八爺已立,那就不能給老十四出頭的機會,在這一點上,陸純彥雖是從來不說,可打壓起老十四來,卻是從不輕忽,這不,老十四話音才剛落,陸純彥已是從旁指正了一把,其用意顯然是不言自明瞭的。
“唔,這倒是有kěnéng,那混小子簡直就是個小妖孽,真不知老三是咋生出了這麼個怪胎來著!”
一聽陸純彥將矛頭直指弘晴,一眾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