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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再訪皇華驛(一)

戌時正牌,天已是完全黑透了,素來冷清的皇華驛今兒個卻是比往日多了幾分的熱鬧,此無它,除了老早就住在此處的兩江總督巴錫之外,皇華驛裡又多了位重量級官員曹寅,而這位曹老爺子秉承一向奢華的風格,愣是將百多位隨從也一併都帶到了皇華驛入住,登時便令向來冷清的皇華驛成了喧囂的所在,當然了,喧鬧的都是外院,兩位老爺子喝茶聊天的書房卻是安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清。

曹寅與巴錫說起來是世交了,打父輩起便關係密切,又同在金陵為官,平日裡往來不少,說是通家之好也不為過,可此際書房裡的氣氛卻是詭異地沉悶著,兩位老爺子似乎在比賽著耐性,都在低頭默默地品著茶,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茶當然是好茶,御賜的特級雨前龍井,色香味俱全,可喝在曹寅的口中,卻顯然有些有些不是滋味,不為別的,只因他今兒個入住皇華驛的根本目的到現在還是沒能達成曹家乃是豪門世家,從祖輩起便是天家的包衣奴才,儘管眼下任上的虧空多達近六十萬兩之巨,可家業卻沒受太大的影響,即便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師也有著棟不小的大宅院,曹寅自是不想在條件很一般的皇華驛入宿,自打半個月前到了京師,他便一直住在了自家的宅院裡,今兒個之所以來此住宿,也非是心血來潮之故,而是想著從巴錫的口中探聽個準信,以搞清三爺那頭究竟為巴錫謀劃了甚還虧空的法子,奈何巴錫口風甚緊,哪怕先前用膳時,曹寅已是多方試探了,卻愣是沒能從巴錫口中得到一星半點的訊息,這叫曹寅心中自不免又急又氣。

此番接到進京清欠的詔令,曹寅本以為是在劫難逃了的,並不敢奢望能全身而退,也就僅僅只是指望著康熙老爺子能顧念舊情,從旁搭一把手,稍稍減免些虧欠的額度,卻不曾想,他才剛趕到京,還沒來得及去戶部報到呢,中秋夜宴上就來了個阿哥們鬥毆之鬧劇,風頭正急的清欠也就此停頓了下來,原以為此番或許該是沒事了,卻又鬧出了三爺強勢駕臨戶部主持清欠一事,曹寅方才鬆懈下來沒多久的心頓時又被生生吊在了半空上,正惶急難以應對之際,老爺子一道突如其來的召見口諭又將曹寅從苦海里暫時解脫了出來。

之所以說是暫時解脫,那是因老爺子儘管待其和煦,家長裡短地閒聊了大半天,卻始終不曾就曹家虧空一事給個恩旨,反倒是將其又塞給了三爺,饒是曹寅也算是城府極深之輩了,一樣被這麼反反覆覆的起落折騰個不輕,這才不得不將主意打到了素來有深交的巴錫身上,倒也沒指望巴錫能全力相助,僅僅是想zhidào一下三爺那頭為巴錫所謀劃出來的路子,也好為自身找個借鑑,可惜就這麼個小小的用心都沒能達成,曹寅的心情自是可想而知有多糟糕了的。

“稟老爺,有客來訪,請老爺示下。”

就在曹寅琢磨著如何挑明來意之際,卻見其此番帶進京的管家匆匆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幾步搶到近前,面帶異色地稟報了一句道。

“嗯?”

今兒個為了能從巴錫的口中探出詳情,曹寅可是一早便下令閉門謝客的,這會兒見管家居然還來通稟,而面色又是如此之古怪,曹寅的眉頭不由地便皺了起來,輕吭了一聲之後,滿臉為難之色地望向了巴錫,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巴軍門海涵,下官本想與您好生閒聊上一回的,卻不料有不開眼的來了,得,還是去打發了為好,就先告辭了,您請留步。”

“好走,不送了。”

對於曹寅的來意,巴錫其實心知肚明得很,奈何他卻有著不能說的理由在,倒不是弘晴不讓他說,而是他不好說出口來,不為別的,只因弘晴告訴他的清欠法子可以做,卻是不能說,至少在成事前,須得保密,若不然,清欠辦不到不說,他巴錫指不定還得被捲入阿哥們的爭端中去,那後果可不是巴錫能承受得起的,正因為此,縱使與曹寅關係素佳,巴錫也不想在其面前洩了底,對曹寅的多方試探,巴錫也就只能是裝著糊塗,可心裡頭卻是難受得緊了些,這一見曹寅要走,巴錫自是巴不得,又哪會多加挽留,也就只是客氣地端起了茶碗,爽快無比地便放行了事。

“何人來訪?”

曹寅心情不好,火氣自不免大了些,這才剛出了書房,便即滿臉子不悅地吭了一聲。

“回老爺的話,是誠親王世子弘晴貝勒來了,說是有要事要與老爺相商,小的自不敢阻攔,特來請老爺明示。”

這一見曹寅聲氣不對,老管家自不敢輕忽了去,趕忙小聲地稟報道。

“嗯?他來作甚?”

一聽來的是弘晴,曹寅的臉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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