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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要鬧就鬧個大的(三)

“嗯,莫非箇中別有隱情不成?”

弘晴側頭一望的動作著實是太過顯眼了些,三爺自是不kěnéng看不到,一見及此,好奇心大起之下,可就顧不得亂髮脾氣了,緊趕著狐疑地問了一句道。

“王爺若是真與託合齊糾纏不清,那結果不過是讓人看笑話罷了。”

陳老夫子乃是座師身份,自是無須起身迎接三爺的到來,這會兒一見三爺滿臉的驚疑之色,眉頭立馬便揚了起來,不甚客氣地教訓了三爺一句道。

“唔,且都坐下再議好了。”

被老夫子這麼一說,饒是三爺臉皮厚,也不禁為之微紅不已,卻又沒得奈何,只能是沉吟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狀地吩咐了一句,而後,也沒再多言,緩步行到了正中的文案後頭,一撩衣袍的下襬,端坐了下來。

“小王爺可是以為此事的背後是太子與八爺在作祟?若如此,其之用心怕是不小,須輕忽不得啊。”

李敏銓的智算雖不算太高,可肚子裡畢竟還是有些料的,加之又有了老夫子先前的暗示,自是隱隱看出了些蹊蹺,只是對太子與八爺究竟在謀算些甚,卻是並不曾看破。

“父王明鑑,孩兒以為李先生說得甚是,此番穆寧與幾名鹽商之子前來京師,所為者有二:一是前番父王帶去河南的鹽引已售出,須得到戶部勾銷;其二便是為治河將得之良田備案,以取得預售之許可權,此二者所涉之款項皆是鉅額,難免遭小人窺視,有此橫禍實不足為奇也。”

有了陳、李二人的打岔,弘晴自也就可順勢將自個兒對此事的猜度細細地道了出來,言語雖平淡,可眼神裡卻是隱有怒意在流轉著。

“哼,一群下作胚子,安敢如此狂悖,本王定不與之干休,爾等且都說說看,此事當何如之?”

三爺到底是個精明人,自是一點就透,哪怕弘晴話裡其實並未將太子與八爺兩相勾結的結論道破,可三爺卻已是心下了然,當即便怒從心起,只是心中卻又不免顧忌重重,發作了幾句之後,卻也沒敢直言要動手,很明顯地有所保留,顯然信心並不是太足太子與八爺聯手勢大倒是其次,更令三爺心虛的卻是老爺子之忌,畢竟這些年來,三爺的風頭實在是太勁了些,確實已到了破壞朝局平衡之地步,此等時分若還不知養光韜晦的話,極kěnéng遭致老爺子的嚴重打壓,而這,顯然不是三爺樂見之局面,謹慎再謹慎也就屬必然之選擇了的。

“父王,此事幹系重大,恐非退縮可以成事者,無論是鹽引還是良田預售一事出了岔子,對我方皆有大不利,父王之威望受損事小,一旦治河與漕運改海運之事受影響,朝廷恐陷入動盪之中,後果恐不堪設想矣,故,依孩兒之見,此事唯有往大里鬧了去,方能遏制住那幫蟊賊之野心!”

只一聽三爺之言,弘晴便已猜知了三爺的矛盾心理,自不敢讓三爺真起了退縮之心,趕忙一欠身,言語慷慨地進言了一番。

“唔,接著說”

三爺心中雖還是顧慮重重,可一想到弘晴這一向以來所謀無有不中者,心下自不免有些意動,但並未急著表態,而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往下追問道。

“父王明鑑,賊子如此小題大做,其根本用心已明,若是我方明著去要人,必碰壁無疑,只消一句‘案情未明’便足以搪塞,真要是鬧上了朝廷,也是我方理虧,再者,而今裕親王病危在即,皇瑪法對裕親王一系必存體恤之心,縱使保綬再無行,皇瑪法也一準維護為主,正面交鋒,我方難有勝算,此即太子與八叔敢如此設計之根本也,故,真要解得此厄,須得劍走偏鋒,打亂敵之陣腳,而後方可徐徐圖之。”

茲事體大,非得三爺親自出馬不可,若不然,便有弄巧成拙之嫌,故此,這一見三爺顧慮未消,弘晴不得不耐著性子往下分析了一番。

“嗯,說具體點。”

三爺之所以有所顧忌,也正是擔心事情鬧大之後無法取勝,此際聽得弘晴分析得如此頭頭是道,心中的顧忌雖還有,可到底是減輕了不少,默默地尋思了一番之後,這才不動聲色地追問了一句道。

“俗話有云:打蛇須得打七寸,若是不能將八爺打疼了,事必難為,有鑑於此,孩兒打算從刑部著手,將水徹底攪渾了,以壞太子與八爺合縱連橫之勢,關鍵便在後日的秋決一事上,據孩兒所知之內線訊息,秋決之十二名人犯中,有三名死囚乃是冒名頂替者,此在刑部有一俗稱,叫宰白鵝,亦即找些家貧之囚犯,誘以重利,著其替死,各方則從中牟利,大頭皆落八爺等人手中,似此惡事,一旦揭穿,其等必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