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將至,已是到了用膳的時間了,只是薩穆哈卻是連半點食慾都沒有,哪怕文案上那開了蓋的食盒裡裝著的都是他平日裡最愛用的小菜,可薩穆哈卻是找不來往日裡的歡喜,揹著手,臉色陰沉地在辦公房裡焦躁地踱著步,甚至連看都不曾看食盒一眼,這一切的一切只因昨兒個頒佈的那道古怪聖旨著誠郡王世子、固山貝子弘晴工部幫辦。
弘晴算什麼東西?在薩穆哈眼中不過區區九歲都不到的小屁孩而已,居然能到工部來幫辦,這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是可忍孰不可忍!更別提太子那頭還有著機密交待,薩穆哈自然是更不kěnéng給弘晴留甚情面的,早早就作了不少的安排,就等著看弘晴的笑話了,只是一想到太子對弘晴的過高評價,薩穆哈心中卻又實難真兒個地平靜下來,總覺得事情怕是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報,大人,弘晴世子已進了衙門。”
就在薩穆哈煩躁不已之際,卻見一名文員急匆匆地從虛掩著的門外闖了進來,顧不得擦拭一下滿頭滿臉的汗水,緊趕著便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什麼?梁班頭是做甚吃的?為何不攔住那廝!”
薩穆哈壓根兒就沒想到弘晴會來得如此之快,這一聽之下,登時便火了,雙目一瞪,氣惱地喝問道。
“回大人的話,世子手中有熊大人的簽押公文,梁班頭哪敢攔阻,眼下人已進了大堂,正在向後院而來。”
那名文員乃是薩穆哈的親信,這一見自家主子著了急,哪敢多有耽擱,趕忙出言解釋了一番。
“廢物!去,就說本官身體不適,讓他改日再來。”
薩穆哈實在是不想見到弘晴,這便跳腳罵了一聲,隨便找了個藉口,便打算以此將弘晴堵了回去。
“啊,是,小的這就去,這就去。”
一見自家主子如此氣急敗壞,那名文員自不敢多問,忙不迭地應了一聲,急匆匆地便向外頭躥了去。
“嗯……”
文員已去,可薩穆哈的心情卻並無一絲一毫的好轉,惱火萬分地在房中踱了幾步,而後重重地坐在了大位上,從鼻孔裡發出一聲沉重的喘息……
“小王爺,請您留步。”
文員從薩穆哈的辦公室裡衝了出來,剛轉過後院門處的照壁,入眼便見弘晴正由梁萌贊陪著施施然地向後院行來,自不敢大意了去,忙飛快地行到了進前,作出一副恭謙狀地行了個禮,擋住了弘晴的去路。
“嗯?”
剛過了大門的一關,轉眼間又被人攔了,弘晴便是再hǎode脾氣,那也得有火了,只不過弘晴並不打算胡亂發飆,只是面色一沉,冷冷地哼了一聲。
“小王爺明鑑,薩大人偶感不適,還請您改日再來好了。”
弘晴人雖小,身上的煞氣卻是一點都不小,這一板起了臉來,還真有股說不出的威勢,那名文員膽子雖不算小,卻也沒弘晴的冰冷之意驚出了一頭的汗水,只是一想到自家主子的交待,卻又不敢示了弱,這便強笑著解釋了一句道。
改日?改你孃的日!
俗話說可一不可再,似薩穆哈這等連番的刁難,泥人都會有三分的火氣,更遑論弘晴乃是堂堂的貝子爺,又是奉旨前來工部幫辦的,哪能受得了這等鳥氣,心中的火氣已是就此洶洶地狂燃而起。
冷靜,冷靜!
儘管已是怒火中燒,可弘晴到底不是尋常孩童,瞬間便即冷靜了下來,眉頭一揚,似笑非笑地開口道:“這位老哥高姓大名,在哪司高就?”
“這個,啊,卑職都水清吏司主事(正六品)蕭前參見小王爺。”
那名文員先前來得急,只顧著攔阻弘晴,卻是忘了應有的禮數,此際被弘晴這麼一問,這才驚覺面前這主兒年歲雖小,可卻是不折不扣的固山貝子來著,他先前所行的平輩之禮著實是不當得緊,心一慌,趕忙將腰躬得更深了幾分,小心翼翼地應答道。
“哦,原來是蕭主事啊,免了罷,你怎知薩尚書病了,莫非蕭大人還兼著薩大人的師爺不成?”
既已是定下來要到工部,弘晴自不敢掉以輕心,不止是從三爺處探知了不少的底細,更專程找了人小鬼大的老十六問了個徹底,雖不言熟知全工部的情形,可大體的瞭解還是有的,蕭前只一報名,弘晴便已知其乃薩穆哈的絕對心腹之一,但卻並不點破,而是作出一副好奇的樣子,似笑非笑地追問道。
“小王爺說笑了,下官只是先前去呈文之際,見薩大人頗有不適,交談之下,方才得知此事,呵呵,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