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場大亂就在眼前,八爺是斷然不會放過這等造事之良機的,王爺還須得心中有數方好。”
李敏銓早就得了弘晴的提點,這會兒說將起來,自是信心滿滿得很。
“嗯,本王也作如此想,此番風波一起,皇阿瑪定不知該如何震怒了的,唉,一念及此,本王的心便……”
三爺苦惱地搖了搖頭,半真半假地感慨了起來,眼眶竟隱隱還有淚花在閃動著,看起來就別提有多傷感了的。
“王爺仁心,屬下歎服,然,此事恐不止是聖上震怒,王爺恐也有牽連處,不得不防啊。”
李敏銓在智算上雖不算當今絕頂之智者,可在拐察色上,卻是頂尖好手一個,這會兒一見三爺那般模樣,便已知三爺其實並未意識到自身也已是處在了懸崖邊上,心中暗自好笑之餘,對弘晴的先見之明更加佩服了幾分,當然了,暗笑歸暗笑,李敏銓卻是不敢因之誤了正事,這便誇讚了三爺一句之後,立馬轉入了正題。
“嗯?子誠此話怎講?”
別看三爺這會兒一派憂國憂民狀,實則看熱鬧的心思卻是極重,渾然沒想到事情會跟自己有多少的瓜葛,這一聽李敏銓如此說法,霍然便是一驚,眉頭一揚,緊趕著便出言追問了一句道。
“王爺明鑑,八爺那頭鬧事乃是必然之舉也,概因其在八旗中利益牽扯極深,人多勢眾雖是好事,可應景兒卻就成了不堪之負擔,事到如今,八爺便是不動也得動了,亂事必起矣,卻又恐聖上見怪,只因那旗務一事看似太子起的頭,實則卻是聖上心意之所在,由是,八爺定會全力推王爺出面整頓旗務,若無準備,事必危矣!”
一見三爺驚詫莫名,李敏銓自是更篤定三爺的茫然之所在,這便細細地將時局分析了一番,直聽得三爺冷汗狂淌不已。
“子誠可有甚教本王者?”
三爺越想便越驚,概因旗務一道之難,三爺心中有數得很,他並不以為按著前番所擬定的策略行了去,便真能將旗務整個分明出來,此無它,那幫子八旗子弟早已懶散慣了,誰來整,都難奈何得了那幫痞子們,這會兒一聽此事有kěnéng落在自家頭上,三爺當真是被震得個頭暈目眩不已,卻又茫然無計可施,不得不將wènti拋給了李敏銓。
“此何難哉,唯力挺太子殿下可也!”
李敏銓一捋胸前的長鬚,zixin滿滿地一笑,言簡意賅地給出了答案。
“嗯,善,斯言大善矣,本王知曉該如何做了。”
三爺到底不是愚笨之輩,儘管李敏銓並未將話說透,可三爺卻是很快便領悟到了箇中之真諦,這便一擊掌,由衷地笑了起來。
“王爺英明!”
該說的話都已說透,李敏銓自也不願再多言,只是笑著拱手稱了句頌詞。
“嘿,不說這個了,本王請先生來,是有一要事相托的,就不知先生可願助本王一臂之力否?”
三爺大笑了幾聲之後,自謙地擺了擺手,話鋒旋即便是一轉。
“請王爺明示,屬下自當遵從。”
李敏銓渾然不知三爺此言之用意何在,不過麼,該表忠心的時候,李敏銓卻是從來都不含糊的。
“唔,是這樣的,本王前幾日見老四那廝手下辦事之人不少,明面暗底都不缺,令行禁止之下,頗有可觀處,本王見獵心喜,也琢磨著要整一機構出來,不知先生可願幫本王打理一二否?”
三爺顯然很滿意李敏銓的表態,但並未急著說個分明,而是起了身,在書房裡來回踱了幾步之後,這才沉吟地發問道。
“厄……”
三爺的語義雖含糊,可李敏銓卻是一聽便明瞭了箇中之蹊蹺,無非是三爺打算搞一特務機構出來,專一辦陰暗之勾當,要的便是讓李敏銓去張羅罷了,這主意說起來不算甚稀奇事兒,以李敏銓的城府而論,本也不致於震驚若此,只是猛然間想到數月前弘晴的交待,李敏銓可就有些驚詫難耐了,此無它,早在三個多月前,弘晴便已將三爺眼下這番用心瞧破,還特意交待了李敏銓相關事宜,這等料事如神一般的奇蹟,當真令李敏銓心中對弘晴的畏懼更深了幾分,以致於一時半會竟有些回不過神來。
“子誠可是有甚礙難處麼?”
這一見李敏銓目瞪口呆地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三爺的眉頭可就皺了起來,但並未發作於其,只是語帶不悅地吭了一聲道。
“王爺放心,屬下zhidào該如何辦了。”
被三爺這麼一問,李敏銓立馬醒過了神來,趕忙收斂了下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