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戶口本。那位官人問:“進城的有幾個人?”然後打量了一下,拿出一塊木牌,在上面登好記,遞給惠娘,就喊下一位。青兒央著惠娘要看那塊木牌,惠娘倔不過她,由著她在旁邊把玩。只見巴掌寬的長方形木牌頂上刻著黑字“弘陽暫住牌”。下面是那位官人寫的:“李氏四人和德興二十四年七月九日”,德興二十四年七月九日位於最下方。李貴是分了家的,也是有戶帖的,李木爺倆沒有,應該在他家人那裡。那官人看了李木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是沒發給他牌子。辦完手續,那位青衣人領著他們出了門,說:沿著這條路去城西,自己找空地安置,說完轉身向城門口方向走了。
天色已不早,青兒一行人急急忙忙向前走,再無暇觀賞周圍的景色。小路兩旁是高高低低的樓閣,也有圍起來的院子。走到支路口右轉,向西走去。往前走,兩旁的房子開始變化,樓閣變成土石結構,漸漸地也出現了土屋小院,不再美輪美奐。路上偶爾有幾個行人,穿得乾淨的都離一行人遠遠的,同樣穿得破破爛爛的也沒人互相搭話,都默默低頭趕路。這時遠處站著的兩個小孩小跑著過來,大的十一二歲牽著個小的,有五六歲,攔著前面趕路的難民,說著什麼,但是馬上被揮手驅走了。兩個孩子又跑到青兒一行人前面,討好的說:“爺爺,嬸嬸,哥哥,姐姐,你們需不需要帶路啊小子可以幫你們引路,助你們早點找到好住處。小子來這裡很久了,對這裡可熟了,只要兩個銅板就行!”。然後眼巴巴的看著一行人,李木李貴兩個一邊低頭議論後襬擺頭,那個大的孩子急了說:“我還知道木牌可以免費領吃的,在什麼地方領,怎麼領,我都知道。還有我知道哪裡有水賣,我知道很多的,你們就請我吧,好住處不多先到先得的。”青兒想了想,覺得請個嚮導很實用,再說手上還有銅板。就跟惠娘他們說:“……我們一行小孩太多,又不知道要在這裡住上多久,有個好住處安全些,方便些……。”兩個小孩高高高高興興的在前面領路,一邊興奮的給眾人解說,在那裡買水,多少錢,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領吃的,眾人又是好一陣唏噓。一路上,才知道這兩個是兄弟倆,大的叫大壯,小的叫二壯,一家進城一個多月了。兩個穿得也是破破爛爛的,只是小臉蛋乾淨些。
一個月前進城只驗戶貼就行,不用交錢,後面難民越來越多,慢慢就開始收費了。兩個小孩領著青兒他們進入西區。西區到處是破破爛爛的土屋,稍完整的有瓦的房子裡早住滿了人,剛來的人不熟悉這裡的環境,真會一下子找不到方向。每個屋前大都閒閒的坐了好些人,不停打量著過路人。進入西區,就只是屋前的踩出來的羊腸小道,越往裡走,房子越破,已經不見瓦屋,只有草屋,路兩旁的房子裡都住滿了人,雖然好多房子有東牆沒西牆的。路上還看到只有半邊的土屋,只要有屋頂的就住了人。青兒感覺自己回到了現實,回到了當今社會底層,剛才美輪美奐的場景不復存在了。
兩個孩子領著眾人拐彎再拐彎,然後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停了下來。大壯說:“就這兒了,沒人,挺不錯的。”只見前面帶大門的土牆已經垮了半邊,走進去,還有一間屋子,推開那扇木門,發現那間屋子倒是完好的。屋子裡面還挺寬敞,屋頂比較高,也還亮敞。眾人不由都點了點頭,青兒數了兩個銅板給兩兄弟。兩兄弟笑了,說:“我家就住在前面的屋子,有什麼事可以去那裡尋我。”青兒回憶,前面的房子還是還挺不錯的,至少還挺完整。兩兄弟走後,一行人坐下來,琢磨著什麼時候去找村裡人,二嫂在一旁抱著孩子悶悶不樂的。
乘天還沒黑,眾人坐了一會兒,就開始打掃房子。青兒手還沒好,大夥兒都不讓她幫忙,連果兒都在旁邊急著想幫忙。她一個人無事就四處看看,發現東面牆上有一個門洞,走出去,是一塊空地,四周的牆都垮塌得差不多了,這裡原來應該是連在一起的一套房子。青兒四處打量,趁眾人忙碌的時候閃進空間裡,幾株小苗長高了很多,青兒看到很是欣喜。她解開胳膊上的棉布,傷口已經泛白,火辣辣的疼,用水洗了洗,感覺清涼了很多。在裡面洗了個澡,紮好傷口,出來後,青兒強烈感覺自己該換衣服了。現在進了城,找到了住處,大夥兒似乎都安心了許多。回到屋裡,惠娘他們似乎也沒發現她剛才消失了好久,還在繼續打掃。青兒隱約明白空間裡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是不一樣的,比外面要快了好多,只是還不知道具體快了多少。青兒有些擔心經常出入空間會不會加速自己成長老化,但是後來自己好像沒什麼變化,反而因為常用空間裡的水泡澡,面板越來越好。看到空間裡的時間對自己沒什麼負作用,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