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虛,又覺得他這樣呆呆地不帶絲毫銳利地看著自己的樣子很可愛,下意識揉揉他的頭,聲音帶著平時沒有的溫柔:“醫生說你要多休息,最近發生過很多事,我以後慢慢再告訴你。”
顧煊也感覺有些累,點點頭把杯子遞給他,順從地躺好,很快閉上了眼。
石安宴直到出去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的手,暗道小煊剛才竟然沒拍開他,也沒露出不爽和厭惡的情緒,更加沒有炸毛,這有點不科學吧?
他急忙把保姆和護工叫來,詢問小煊醒後問過什麼或者你們解釋過什麼,結果得到的答案依然是睜開眼便昏了,問道:“真的?”
眾人齊刷刷點頭。
那就是身體不舒服沒有察覺到,或者沒力氣懶得和他計較?石安宴思考一下可能性,揮揮手讓他們解散,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去解決目前的頭號麻煩。
凌希和沈玄來的時候便見他站在別墅前的綠化帶附近打電話,二人走近了些,隱約聽到他略微急切地道:“又過去半個多小時了吧,它怎麼還沒度過危險期?不,我是不小心……我怎麼知道那一下又撞到了頭?你們一定得救活它,花多少錢都沒關係……”
石安宴交代幾句,結束通話回頭,瞬間和他們的視線對在一起。幾人互看幾秒,石安宴鎮定地收起手機,率先道:“小煊在休息,應該已經睡著了。”
凌希溫和道:“那二哈怎麼樣了?情況好像不太好?”
石安宴:“……”
石安宴特別想把這些人統統滅口,沉默一下,帶著他們進屋,吩咐保姆泡茶,試圖和小孩溝通,大意是顧煊剛剛甦醒身體還很虛弱,暫時不要打擾他,也千萬別說一些不該說的而刺激到他,懂麼。
沈玄問:“他開口了麼?說了什麼?”
“……沒什麼,他很累,”石安宴很想掩飾,但又覺得這無異於自欺欺人,乾脆說實話,“他問了句二哈。”
沈玄和凌希快速對視一眼,知道有這一句話就夠了,看來那確實是顧煊。他們坐了片刻,感覺石安宴很想讓他們滾蛋,便無語地起身告辭。
凌希給鄧文泓發了條訊息,扭頭望著窗外,沉默不語。
沈玄在開車的空當看看他:“在想什麼?”
“想這件事。”
沈玄就猜到會是這個答案,並不接話,但腦中卻和他思考著同樣的東西。顧煊這次發生的意外也許就是恢復的關鍵,可凌希前不久也受過傷,壓根沒回去,所以可以推測出“受傷”不是鑰匙。
那麼還有另外一種可能——瀕死。
當初他們會穿越,或許便是因為生命受到了威脅,如今想要回去,搞不好也要遭受類似的情況。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不是猜測而是事情的真相,凌希也不會去嘗試,畢竟是要達到瀕死的狀態,誰敢保證就一定不出問題?
沈玄只覺氣氛有點沉悶,換了話題:“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凌希挑眉問:“你不去公司?”
“嗯,都已經現在了,你想去哪?”
“沒有特別想去……”凌希停頓一下,“要不去釣魚?”
沈玄嘴角帶起笑意,嗯了聲,快速開車到了他們上次去過的魚塘。彼時輕風徐徐,天氣正好。
凌希找地方坐下,望著泛起漣漪的湖面,一顆心慢慢靜了下來。如果他的靈魂不離開,弟弟的永遠也回不來,只是無論到什麼時候,他都不會拿弟弟的身體開玩笑。
他理順思緒,輕輕甩出魚竿。
二人一直待到傍晚才回去,凌希晚飯後照例開啟電腦,暗道與其思考那些鬼神的東西,他不如想點別的。
沈玄在書房處理完幾份檔案,起身去找他,進門便見他又盯著資料看,問道:“有什麼新發現?”
“沒有。”
沈玄掃一眼,見他停留在了那個兒子的介面,靠著他坐下:“你還覺得是他?”
凌希搖頭:“雷巖不會騙我。”
沈玄自然清楚,但還是忍不住問:“那麼篤定?你對他了解多少?”
“你的關注點又歪了。”
沈玄:“……”
“我相信雷巖,”凌希說道,“但這個人是目前嫌疑最大的,我想多看幾眼,對了,他以前待過的孤兒院還在麼?”
“幾年前因為年久失修著火而全部毀了,”沈玄問,“你想找什麼?照片還是其他的?”
“隨便問問,我當初沒看清他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