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顛簸的路,整個車身開始不停地晃,彷彿下一刻就能轟然散架,這情況一直到駛入平緩的公路也沒能好轉。
幾位乘客都出過車禍,多少有點陰影,不由得將注意力全集中在車上,繃了繃神經,生怕這車是開往地獄的。
凌大少也覺出不妥,靠邊停好,下來對著前蓋踹了兩腳,然後回到車上,吭哧吭哧繼續開:“果然便宜沒好貨,先就這樣吧,小鴻你抓著點那邊的門,我昨天開的時候那門就掉了,後來隨便裝了裝,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凌希:“……”
鄧文泓:“……”
哈士奇:“……”
鄧文泓用力抓著門把,幾乎和二哈同時在心裡想:早聽說凌家大少比較隨性,誰知竟能隨性到這種程度!
凌希垂著眼,神色木然。
他家堂哥不僅不著調,腦子裡還有坑,只要喜歡一件事就會特別專注,當初要學道術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那時爺爺未嘗沒有培養堂哥的想法,可堂哥忽然迷上了家裡的祖傳手藝。其實他們凌家以前是幹那種帶黑的買賣,不能讓人隨便靠近,於是就傳翻到了古籍,老宅是建在了墳地上,晚上鬧鬼,他們凌家人會道術,所以不怕。
那個年代的人都很信這種事,沒多少人考究,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到現在一些老人還總說凌家不能去。但堂哥不知情,覺得祖宗的手藝不能在他們這一代沒落,於是毅然決然肩負起了重擔。
爺爺沒辦法,只得告訴堂哥實話。
堂哥的語氣簡直是沉重的:“別說了爺爺,我知道你是想騙我回淩氏幫忙,但您就不能找個好點的理由麼?怎麼能給祖宗抹黑呢?”
爺爺盯著他,足足沉默了好幾秒,扭頭給他買了本《易經》,後來經過觀察,似乎發現了他腦袋裡的坑一個比一個大,這才徹底死心。
凌大少完全沒在意他們的反應,開著小破車,轟隆轟隆到了片場。
這個時候劇組正在拍男女主的對手戲,水管在旁邊噴著,雨嘩嘩地下,瞬間就將他們澆透了。女主扔下兩句狠話要跑,男主拉住她,剛要強吻,卻不料動作過大,加上女主穿著高跟鞋沒有站好,吧唧一聲拍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凌希幾人:“……”
導演立刻道:“卡——!”
眾人急忙衝過去,迅速護著女主進了休息區。導演詢問幾句情況,得知沒什麼事,便準備先拍下一幕。
凌大少收回目光,帶著他們繞過附近的儀器去了群眾演員的隊伍,最終走到一個男人面前,叫了聲王哥。
鄧文泓暗中打量,這人三十左右,長相普通,好像沒什麼出彩的地方。他在腦中搜尋片刻,發現一點線索也沒有,也或許他們曾在一個劇組待過,只是他沒有注意。
王哥完全沒看他們,而是向休息區張望,擔憂地道:“也不知宋姐有沒有事,可惜這邊要拍攝了,得一會兒再去看她。”
周圍站著不少群眾演員,新來的菜鳥則崇拜羨慕地望著他,附贈一堆星星眼。老人們則在心裡嗤之以鼻,暗道又來了,說的好像和影后很熟似的,其實人家根本不認識你好麼!
凌大少雖然也是新來的,但對這人看得很透徹,便耐心等著他演,幾分鐘後又喊了一聲王哥,說是把人和狗都帶來了。
王哥這才肯轉移一點注意力,首先看到的便是長相出色的鄧文泓,他最討厭這種長得好的人,要是被看上可以少走不少路,便立刻皺眉,冷聲問:“這是誰?人已經夠了,不需要另外招人。”
“我不是來演戲的,”鄧文泓笑眯眯地解釋,“這二哈是我的,我怕它不聽話咬到人,過來看著點。”
王哥眉頭微松,擺擺手:“我看你也不是那塊料,一會兒站遠點,別影響我們拍戲。”
鄧文泓笑著點點頭。
王哥望向二哈,挑剔道:“這狗看著有點蠢,算了,勉強湊合吧。”
哈士奇:“……”
媽蛋,你真以為老子多願意來啊!
哈士奇頓時一臉不爽地盯著他,後者卻已經移開視線,低頭看著小孩:“叫什麼名字?”
凌希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王哥等了兩秒,神色一冷:“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我在跟你說話!”
凌大少道:“他從小內向,怕生,還不怎麼愛搭理人,反正只是當個背景。”
“得,算了,”王哥聽到不遠處有人喊他,最後掃一眼凌希,忍不住教育,“男孩怎麼能這麼膽小,將來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