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湯觀主,就還請湯觀主能提供方便。若不然,恐怕將要收回城隍廟的半片土地,所附上的地契就是證明云云。〃
鄭鮑聽到這裡,不禁暗自留意,心想:〃那信中說這女子曾有恩於某一家,這倒是個有用的線索。能有恩於這兩大家族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多半也是一個非富即貴的人,這範圍可就小了許多。如果能知道那地契究竟是誰家的,那就更是方便了。〃口中說道:〃這信說得還真不客氣。〃
許伯點頭道:〃可不是嗎?湯觀主他們開了一夜的會,大約就是在商量這件事情。若真是被收了地皮,那城隍廟的每一間殿宇都只剩下了一半,這同將整座廟都拆毀也沒什麼分別了。萬一廟沒了,這幾十個道士又該去哪裡?湯觀主思來想去,最後才不得不咬牙將這事情給答應下來。〃
鄭鮑嘆了一口氣道:〃唉……不管是誰碰到這樣的事情,都很難辦。〃
許伯也嘆了一口氣,道:〃湯觀主為人那是沒說的了,但攤上這檔子事情,那也是他倒黴了。〃
鄭鮑道:〃那這給活人做超度,可要怎麼的作法?〃
許伯道:〃湯觀主最犯難的,也就是這一件事情。你想,這湯觀主是道士,全觀上上下下的也都是道士。這道士可都是了不得的人,他們德高望重,又有修養。雖然這事情是不得已才答應了下來,可如果真的去給活人超度,那豈不是違反了他們的那個……那個……哦!想起來了……他們那個〃大道好生〃的本意了嗎?於是,他們就去和那女人商量,說是因為做這樣的法事是頭一遭,觀中需要多些時間準備,是否可以延後些時日再做。其實是想能多爭取些時間,找出個折中的辦法,把這事情給對付過去。那女人也沒說什麼,定下日子後就走了。〃
鄭鮑問道:〃那麼……湯觀主他們找到這個〃折中〃的辦法沒有?〃
許伯嘿了一聲,道:〃你急什麼?我自然會一五一十地說給你聽的。〃他喝了幾口鮮湯,繼續說道,〃湯觀主和那些高道一開始也著實犯難,連續商量了兩天兩夜都沒結果。後來有個小道士來送茶水時,順耳聽到了這個事情,他脫口而出道:〃這有什麼難的,既然那女人要咒別人,那我們就給她反過來,幫著做一場祈福的法事不就好了?反正這內中玄機都在表文和諸位師父們的符咒之間,那女人又怎麼看得出其中的巧妙?〃湯觀主和眾高道都是老實人,剛聽到這法子時,都覺得如此騙人終非正路,反而將那小道士訓斥了幾句。〃
鄭鮑道:〃其實這小道士的辦法倒真不錯,可惜湯觀主他們也是太老實,竟然不用。〃
許伯點頭道:〃可不是嘛,湯觀主他們商量的都是笨辦法,不是要去勸那女人回頭,就是想一直拖到那被超度的人真的去世了再做。但是這些辦法連他們自己聽了都覺得有些不著邊際,又怎麼可能行得通?最後還是想起了這個小道士的話,似乎也只有這種耍小花招的辦法才能管用。雖然還是有些老道不太同意,但是事到臨頭,也只能不得已而為之了。也就是在定了這個主意的第二天,那個女人又來到廟中。〃
BOOK。▲紅橋▲書吧▲
第38節:第六回 許伯的故事(5)
鄭鮑插口道:〃莫非她還是同樣一副打扮嗎?〃
許伯道:〃沒錯,還是頭戴黑紗、身穿旗袍。她說超度的人要再加一個,也是一個快死但是還沒死的人。然後交給了湯觀主一個紅信封,裡面放了全部要超度的人的姓名和八字等。那時湯觀主已經定好了法子,但是怕那女人疑心,還是假裝地推諉一番才答應下來。當時離約定作法事的時間還有將近二十天,湯觀主也不著急準備。過了十多天後,才將那信封拆開,開始照著書寫表文之類的東西。〃
鄭鮑問道:〃書寫表文?這表文是用來做什麼的?〃
許伯道:〃你可不知道了吧!道士作法,都要上書天庭,告訴天上的神仙要做某某事情,這表文就是送到天宮的文書。〃
鄭鮑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可不知道那女人要超度的人到底是誰呢?〃他這個問題看似是隨口而問,其實卻是旁敲側擊了那女人的來歷,若是能知道那女人超度的物件,便可以順著被超度的人而將那女人的底細查出來。
許伯哪裡知道鄭鮑的心思,脫口而出,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了,不然可不是白吃了你這一頓了嗎?俗話說〃無功不受祿〃,耍賴皮的事情我老許可是做不出的。〃
下午的故事講到這裡,鄭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再說下去。
左秋明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