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隆咚鏘咚鏘!”
鳳啾啾把盆砸在了浴室的地面上,發出這麼一連串的嘈雜巨響,吸引著秦咚也走了過去。
秦咚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按道理來說,現在她應該關注一下那和三星堆青銅神樹一模一樣的衣帽架,再找一找秦咚母親房間裡有沒有什麼其他寶物。
秦咚還可以帶她去看看榮姨家中的情況,榮姨“去世”以後,秦咚懷疑和蛙島那邊接洽的完全就是今天聽說的那個組織,而非榮姨真正的家人。
至於榮姨那個什麼遠在伊犁的家庭地址,多半也是掩飾身份的。
母親到底是單純的掩護榮姨,還是也在那個組織之中?都是秦咚現在心中的重重疑竇。
還有那種緊張的情緒。
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無法明悟那種絕望的痛苦之後,面對荒誕的事實中剝絲抽繭出一絲希望,人心在此時是何等的緊張和顫慄。
無比飢渴地產生了希望,又恐懼於萬一希望破滅後自己的最終崩潰和心如死寂。
秦咚希望母親活著,也希望榮姨活著,現在他沒有狂躁,但心中焦慮不安,好在他現在的心理素質也遠非十五歲時可比,並沒有朝著鳳啾啾歇斯底里,要求她來幫助自己。
因為他知道,公主殿下只是個性奇怪,思維跳躍,並不是不關心他……在母親和榮姨離開後,只有她給他帶來了最多的安寧和溫暖。
她現在關注著這個盆,秦咚和她一起關注就好了,等她做完普通人無法理解的某些事情以後,她終究還是會來幫助他,開導他,指引他。
“你還是肉體凡軀,容易沾染塵埃,尤其是今天在烤肉店裡吃東西,油煙很重。”鳳啾啾指著那個大盆,“快點洗澡吧。”
“那你怎麼不洗?”秦咚每天都洗澡,並不需要鳳啾啾監督,除了那天在浴室裡被滾筒洗衣機擊敗,秦咚就沒見她和浴室衛生間發生過什麼關聯。
“我特意點名你是肉體凡軀,就意味著相對肉體凡軀,存在著一種無垢之體,那就是我。”鳳啾啾堅持地指著大盆,“別磨磨蹭蹭了,只有小朋友才拖延著不想洗澡。”
無垢之體?那不是意味著她噓噓都不需要?這完全違反了……算了,她還能變成一團火到處燒燒燒,不用噓噓算什麼。
“我一會就洗,而且我也不用盆啊。”秦咚指了指花灑,“我平常都是站在花灑下面,用水衝就可以了。”
鳳啾啾感到煩躁,他難道就不能理解,關鍵是公主殿下讓他做什麼,和他想做什麼,他怎麼做,都沒有半點關係。
別說他是站在花灑下面,他就是把花灑插進嘴裡,她也不會在意。
“快點,把衣服都脫掉,然後坐在盆裡,我幫你來洗。”鳳啾啾再次命令,“不然今天晚上我不會和你說話的,也不會煮荷包蛋肉末湯給你吃。”
秦咚無比憤怒,不和他說話就算了,今天不說明天也會說,但怎麼能用荷包蛋肉末湯來威脅他?
他今天晚上學習到半夜,肯定會餓的,到時候回想起鳳啾啾的廚藝,結果卻只能自己煮一鍋顏色難看,堆滿了泡沫,鹹不鹹淡不淡的蛋湯出來,感覺人生都充斥著悲涼。
那遲早都會屈服,晚屈服不如早屈服。
“脫就脫。”秦咚走出去脫掉了衣服,只在下面穿著一條大褲衩走進了浴室。
“只能穿著那種三角形的內褲。”鳳啾啾隨意指了指陽臺的方向,他的內褲晾在陽臺上,鳳啾啾也看到過,這麼大的一個人,卻穿著連屁股都不能完全包住的內褲,有趣。
秦咚有點尷尬,但為吃荷包蛋肉末湯不拘小節,鳳啾啾想要他做的事情,最終總是會逼迫他得逞,自己乾脆光棍點,於是脫掉了大褲衩,裡邊就剩下一條底褲了。
不是三角形的,是四角褲,也差不多,鳳啾啾點了點頭,把花灑取下來,示意秦咚坐到盆裡去。
秦咚按著盆邊坐進去,雙腿縮排來,有點裝不下,就又放了出去,鳳啾啾卻不管他還在調整姿態,開啟花灑就朝著他一陣噴。
“哎呀……”秦咚抬手擋了擋,不由得有些好笑,鳳啾啾張口閉口就是很多很多年以前,好像她就真的活了無數年一樣,其實很多時候做的事情,幼稚的很符合她稚嫩的容顏。
就像現在,分明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那種感覺,秦咚抹了眼睛前的水花,趁機看了她一眼,只見她偏著頭,微微張著嘴,一手提著裙子,蹦蹦跳跳地繞著他噴水,又撿起洗衣服的刷子……
“啊……那是洗衣服的刷子,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