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們現在還能走嗎?”小離臉色有些蒼白,手心全是冷汗。
甄月搖了搖頭,沉聲道:“已經晚了。”
“那怎麼辦,姑娘不是說不會有問題的嗎?到底怎麼回事?”小離早在寅時就整理好行李,姑娘寅時回來,二人便會一起離開北瀛,可漸漸過了寅時,她就知道出事了。
甄月眼中一絲懊惱,都怪自己一時心軟,有片刻迷茫,讓公孫淮抓住機會放了訊號彈,她嚴聲道:“小離,你聽清楚了,這件事你一點也不知情,若是查到什麼,你就說是我強迫你,務必一口咬定是我一人所為。”
“姑娘。”小離眼眶一紅,哽咽著搖頭。
正在此時,嘭的一聲巨響,徹底打破一切寂靜,滿室殺氣,只見男子一腳踢開緊閉的殿門,渾身憤怒的走來,身後跟著顫巍巍的子虛,以及緊皺著眉頭的滕簡,還有一眾影衛,殺氣震天。讓人心口發澀。
早在一個時辰前,整個漢鄲城全是星羅密佈的禁衛軍,紫晶聖宮被徹底翻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刺客,禁衛軍失職,人人難逃其責,作為新晉的禁衛軍統領張良,更是責無旁貸,帶著禁衛軍四營全線搜查,卻毫無蹤跡。與此同時也通報了府中休息的凌王。他還記得凌王聽到訊息只淡淡哦了一聲,便遣退了他,讓他繼續搜尋。
甄月見到怒氣衝衝的男子,脊背一顫。他的速度真快!完全沒有喘息機。她的眼睛立刻掃向了檀木桌上的行李。越發驚慌起來,北墨凌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疊在一起的行李。眼神漸漸冷卻。
“子虛。”
他冷冷喚了一聲,子虛雙腿打顫,連忙弓著身子走向甄月。
甄月眉心一皺,就見子虛探手就要撫上她的手腕,明顯就是要給她診脈,她一個快速的擒拿手就讓子虛嗷嗷大叫。
“滕簡!”北墨凌霎時怒吼一聲。
滕簡立刻上前,卻路線一轉,直接單手扣住了一邊嚇傻了的小離,小離驚呼一聲,嘴唇白的嚇人。
“你幹什麼!這件事與她無關。”
甄月一把放開嗷叫的子虛,對著北墨凌冷聲道:“放了她!你大清早又是發什麼神經!”
“還在這裡死撐!”北墨凌看向子虛怒道:“還愣著做什麼!”
“是是。”子虛心有餘悸,再次企圖抓住甄月的手腕。
甄月剛剛做好攻擊,就聽男子聲線冰冷至極道:“滕簡,殺了小離。”
甄月好似又看到當年中幽臺上的種種血腥,那些為她奉獻生命的年輕少女們,她心口好似刀剮著,急忙伸出手臂,露出潔白的手腕,急促道:“不要,我不還手了,子虛,請你過脈吧。”
她心裡清楚,只要過了她的脈,一切都會水落而出,再也沒有反口的證據,她不能看著小離因她而死,她不能再連累無辜的生命,這種無力早就在兩年前就讓她清晰徹骨,此刻再次感受,心口壓制的恨意瘋卷而來。
子虛額頭冷汗連連,脈了片刻,收回手,轉身之際看著少女堅硬的面色,心中嘆息一聲。
“怎麼樣。”
“回殿下,甄月體內的軟香骨……。”子虛停頓一會,垂下眼睛露出一絲不忍,最後低聲道:“體內的軟香骨確實解了大半,依舊有些殘留。”
“好,很好。”北墨凌殷虹的嘴角淡淡勾起,好似嗜血的惡魔,手掌撫著桌上的行李,笑道:“真是處心積慮,連我府上的人都被你收買了。”
“報!”急促之聲頓時在殿外響起。
“進來!”
北墨凌眼神森寒,看著進殿的巡查兵,沉聲問道:“怎麼樣了?”
“回殿下,那個神醫在清晨已經離開了漢鄲,朝涇河而去。”
北墨凌冷笑一聲:“涇河?是要去東郯嗎!”他眸色一抹懾人的殺氣,聲音更是嗜血:“通知張良務必給本王拿下此人!無論生死!”
“是!”
甄月猛地一晃,扶著手邊的桌角才勉強站穩,清麗的面容全是憤恨,冷然道:“北墨凌,你這個瘋子!”
“瘋子!”他眸色暗沉,低吼一聲:“將這個賤婢亂棍打死!”
殿門大開,清晨的寒風徐徐吹來,吹起眾人的衣角,那股寒氣深深滲入她的心底,就見滕簡將面色蒼白的小離拖了出去,狠狠甩在庭院中間,庭院青葉冒出,卻讓人看著比寒冬還要蒼白,幾個身體強壯的影衛手持木棍走來,眼看就要打下去。
甄月連忙上前大聲嘶吼,卻被滕簡與幾個影衛攔著,只聽一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