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身影拉的極長,映滿整個雪地,甄月吃了晚膳,便離開了帳篷。
她坐在營地遠處的雪松下,運用比較好的隱藏方位,來洞察四周,哈了哈氣,覺得格外的冷,此處靜寂無人,一望無際的黑夜,讓她有了片刻的喘息機,她抽出腳踝處的匕首,又從袖口拿出幾根樹枝,一刀一刀的削著,纖細的手指不到片刻便凍的通紅,漸漸便有些麻木。
她需要做幾隻擲箭,用來防身,以往在麒麟坊作為女殺,身上都會攜帶武器暗器,現在雖然受制於人,她仍舊希望掌握自己的生命,只有這樣她才會覺得安全。
冰冷的雪地上,她早已汗流浹背。手指冰冷,手腕的力量早就不如以前,每一次揮刀都會消耗大量體力,兩隻擲箭便花了她半個時辰,漸漸便氣喘起來。
雪吱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心中咯噔一聲,眼疾手快的收起匕首跟擲箭。
“怎麼在這裡?”北墨凌前去帳篷找她,便聽小離說她出來多時了,找了一會,沒想到她卷在這裡。
“出來透透氣。”甄月冷靜的回道。
北墨凌緩緩皺起眉頭。霎時。瞧見她額頭的汗珠,還有不正常的臉色,蹲下身子,剛剛觸上她的手。只覺她的手寒如鐵。
“一直在雪地坐著?”北墨凌眉心一縮。語氣瞬間含著薄怒。
“不是……啊……北墨凌!”身子毫無徵兆的被男子打橫抱起。一個旋轉,便往營地行去,她四肢無力。微微掙扎,絲毫憾動不了他的力量,頓時,憤怒不已。
“聽話。”
此話一出,二人皆皆一愣,好似都被雷劈了一樣,尷尬怪異的氣氛瞬間充斥期間,濃重的夜色遮掩了男子漸漸紅起來的耳根,雕刻般的俊美五官漸漸柔和起來。
只聽男子虛咳兩聲道:“下次出來帶上暖手爐跟暖墊,你如今的身子受不住雪寒,你瞧瞧,你身子涼的很。”
男子身體的體溫漸漸傳入女子冰冷的體內,讓她凍麻的四肢漸漸回緩,她緊緊蹙起眉頭,沉聲說道:“北墨凌,你大可不必如此。”她不知道他做的這些是因為魯公秘錄還是因為其他,她內心希望是魯公秘錄,若是其他,她是無法給予任何反饋,她是異世界的一縷孤魂,今生還有很多使命需要完成,而她與他註定陣營不同,理念不同,他們之間除了對敵,便再無其他!
“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女人真的不討喜!”北墨凌面色陰沉。
甄月無言以對,覺得沉默是金。
男子陰沉著整張臉,將她抱進帳篷後,便渾身冰冷的轉身離去,墨色的袍帶帶動一陣冷風拂來,讓燃起的燭火搖擺不已。
甄月鑽進被子裡,喃喃道:“你還是陰陽怪氣的男人,一樣不討喜!”任哪個姑娘被詆譭,都會高興不起來,儘管她的性子比其他女性要灑脫些,常年握劍,更是狠辣些,總歸是一個女人,依舊有些女人心。
翌日晌午。
北瀛軍隊依舊排兵佈陣,渾身肅然的立在城門前,前一場戰役的大獲全勝,並沒有讓北瀛軍隊自負,反而更加勇猛,戰鼓瑟瑟,讓以強悍自命的突丹成了縮頭烏龜,拒不接戰,死死守著廣靈城。
但他們都知道,以突丹擴充套件的野心,絕對不會截然而止,或是棄城而逃,狡猾的突丹只是在尋找破綻跟捷徑,反而讓劍拔弩張的戰事陷入一股謎團。
另一邊的甄月,從馬廄中牽了一匹戰馬,摸著馬鬃,嘴角漸漸揚起來,眼睛也格外明亮,她很久沒有笑過了,只想策馬狂奔,感受片刻的自由。
“左殘!”甄月提高嗓音大叫一聲。
“幹什麼!”如鬼魅的男子霎時出現在她後方,面無表情,俊朗的臉卻一點也不開心。
“我上不去,幫一幫我。”甄月之前試了好幾次,都爬不上馬背,氣喘的尤其厲害,看著將士們都在忙碌,也不好意思指使別人,便想到了一隻隱秘護身的左殘。
“我只負責保護你的安全,不復雜扶你上馬。”
甄月眯起眼睛,露出一絲奸詐,緩緩說道:“你不扶我也可以,以我現在的身手,爬一半很有可能摔下來,你確定堅持自己的想法嗎?”
左殘常年不變的臉色,微微一愣,霎時覺得面前的女子有些邪惡,忽然上前,身手敏捷之極,毫無徵兆的將女子轉瞬間提到了馬背上。
甄月只覺眼前一花,就到了馬背,心中感慨這左殘的身手每次都讓她震驚,看來白鳳閣威震西域,絕對是實至名歸。
“謝謝你,左殘。”
女子夾緊馬腹,朝著一望無盡的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