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女子,沒有過多的驚訝,狹長的鳳目依舊冷如利劍,眉心露出不耐煩:“你每年都要行刺本王,是活得不耐煩,還是沒有吸取你父親的教訓!”
只見女子聽到父親二字,切齒痛恨:“住口!忘恩負義的東西,你沒有資格提我的父親,你不配!”
“混賬!”滕簡本來顧忌女子的身份。可面對她毫無顧忌的侮辱,瞬間大怒:“昭陽郡主,你若不是有太后撐著,又是個女人,我早就揍你了!殿下一再饒你的性命,你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
“我呸!”女子怒喝一聲:“我不用你們假仁假義,有本事如何殺我父親的就如何殺了我!”
甄月第一次見到有人公然辱罵北墨凌,微微抬首望向他,男子的側臉隱在火把的陰暗處,讓人看不清神情。
北墨凌沉聲說道:“唐瑾玉。你要為父報仇。本王不攔著你,但是並非每次都會放了你,來人!”他冷喝一聲:“將她關起來,等戰事結束再另作解決!”
“是。”幾名將士上前拖起女子。女子頓時歇斯底里的掙扎。破口大罵。在雪地上劃下深深的痕跡。
甄月微微側過身子,不經意間與女子的視線撞在一起,登時。一股危險激射而來,帶起心中強烈不安,甄月在女子栗色的瞳孔內看到一抹精芒,這種眼神她很熟悉,是殺氣驟起的瞬間,頓時心中暗道不妙。
忽地,唐瑾玉猛地掙開兩名將士的手,閃電般從腰間拔出一柄鋒利匕首,朝甄月芒刺而來。
左殘與滕簡都在左前方,二人見唐瑾玉被押走,心中激憤難平,也萬萬想不到這個女子竟然這般癲狂,突然襲擊無辜的甄月。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刀法太過,距離又太近,根本就沒有反擊時間,甄月霎時大腦空白,因為軟香粉的緣故,反擊能力大大不如以前,可手指依舊條件性的摸向腰間。
只見刀鋒越來越近,幾乎就要插入腹部。
電光火石間,只覺一個白色偉岸身影襲來,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頭頂傳來一陣悶哼聲,甄月心中一顫,緩緩抓住男子的衣袍,一滴滴溫熱的液體落在手指上,帶動一陣輕顫,大腦平地驚雷,好像被拴了塊石頭似地直沉下去。
“殿下!”
霎時一聲驚呼,與此同時,唐瑾玉被滕簡一劍砍去,握匕首的手被劃了長長的血痕,唐瑾玉似乎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滿眼震驚的望著染血的北墨凌,她只是忽然想到之前刺殺,這個殘酷冷血的男子竟然第一反應是要保護那個白衣女子,所以她才想要賭一把,這個冷血的北瀛凌王會不會相救,卻不曾想竟然是以身抵刀。
“軍醫,快叫軍醫!”滕簡大驚失色,快步上前扶住受傷的主子。
北墨凌臉色蒼白無血絲,比常人殷虹的嘴唇白的滲人,臉上佈滿冷汗,面色依舊冷如冰霜,似乎強忍著劇痛,見懷中的女子完全驚愕住,用只能她聽見的聲音說道:“沒事,回去休息吧。”
軍醫霎時趕了過來,與滕簡合力將一臉蒼白的北墨凌扶進了營帳,寒風咆哮,鮮血滴了一路。
甄月瞧見那把鋒利的匕首深深插在腰部,刀口插的極深,覺得格外的刺眼,她無法接受那個男人會如此待她,她依舊震驚在原地,看著忙忙碌碌的軍醫來回端著熱水跟繃帶,她耳邊還回蕩著他的低語,那樣的輕,一點也不像平常盛氣凌人的他。
四周忽然陷入死一般的沉靜,寒風撕裂,連呼吸都沉重起來。
唐瑾玉被氣憤的將士一路拖走,面如死灰,右手血如噴湧,卻沒有換來女子一絲的神智,她眼中有恨、有怨、更多的是震驚跟悲傷。
甄月看著那個女子的神色,感覺她並非想要北墨凌死,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甄月無法看透,只覺得那個女子很悲涼,像塵埃裡的一朵傲梅。
主帳被北瀛兵將裡三層外三層防守的水洩不通,此時正是戰事緊張時刻,更加不能讓訊息走漏,否則便會造成難以估計的突變。
天越來越黑了,一望無際的鹿皮帳篷被黑夜團團籠罩,看不見一絲月光,甄月佇立在主帳外一刻未離開,滕簡來勸過,可她還是放心不下,畢竟是為了救她才會受重傷,她怎麼睡得下?小離過來送了披風,便被她趕了回去。
三更時分,兩名軍醫才端著一盆血水從主帳走了出來,眉毛緊緊皺在一起,心事沉重。
北墨凌常年習武,應對一個刀傷應該沒有問題,怎麼會這樣?甄月心中不免起疑。
“大人,請問殿下怎麼樣了?”她上前攔住兩位大夫。
兩位軍醫面面相覷,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