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人呢?”聲音沙啞到撕裂。
小離眉目輕柔,沒有像以前一樣與他拌嘴,說道:“剛剛軍器所來人了,好像是有急事,所以姑娘先回去了。”
“哦”蘇義失落的嗯了一聲,慢慢爬起身。
“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你最喜歡的酥糕,多放糖,對吧。”
“小離,我不餓。”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哪來的力氣支撐。”小離爬起身,剛剛跑來一步,停下腳步,轉過身笑望著蘇義,聲音清脆:“蘇義,你可是雍都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一切都會過去的。”
腳步聲銀鈴般的消失在大殿,蘇義看著小離靈動的身影,嘴角淡淡牽起,是啊,一切都會過去的!
與此同時,軍器所前院,氣氛低沉,四五個人圍在一起,均沒有打傘,雨水溼透了他們的衣衫,露出一張張因憤怒而抖動的胸脯。
“你再說一遍?”甄月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屬下。
被問話的人正是懷遠的手下,一直負責打探各方訊息,一月前,便已經按照甄月的吩咐前往周城打探下難民的去處,更是為了獲取準確資訊,不惜耗費錢財買通雲川軍幾個下士。
如今距離下之事已經兩年之久,風聲已過,要查起來並不難。
“七千難民全被屠殺,一個不留!”
話音剛落,甄月便一口血勐的噴出,面孔不可置信的扭曲著。
“甄月!”
眾人異口同聲,扶子然慌亂的扶著甄月,更是拿出救命藥丸給甄月服用,卻被她一把揮開。
“你確定查的清清楚楚!”每個字咬的極重。
下屬見姑娘神情悲痛,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了,當初他們查到這個訊息時,無人不震驚,那些可是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啊!
季簡玄沉聲道:“不如再查一查。”
沒有人相信郯國未來的儲君為了掃清障礙,連毫無還擊之力的百姓也能殘忍屠殺,七千條生命,想起血粼粼的場面,都讓人膽戰心驚。
“甄月,你要去哪裡!”扶子然面色一驚。
甄月立在雨幕下,夜墨像綢緞攏在她周身,她的眼發著藍藍的冷光,“我要去殺了陳橫!找他問個清楚!”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甄月已經策馬離去,眾人焦急萬分,連忙號令軍器所的將士們隨後跟上,更是做好了硬闖將軍府的準備。
此時的陳橫在這個清冷的夜晚,躺在薰香的軟床上,身段婀娜的侍女赤著身體盤在他身上,渾然不知大禍臨頭。
他仰著頭,極盡享受,如今他一步步替主子鏟清胖腳石,接下來等待他的是更輝煌的錦繡前程,榮華富貴更是不在話下。
冷夜如劍,嗜血猶狼,詭異的夜晚在冷雨的洗刷下,帶進金器噼砍之聲。
微張著唇享受的陳橫,豁然睜目,一把拿起不離身的長劍,將身上的侍女展臂揮開,赤著腳火速的穿衣繫帶,被推在地上的侍女驚慌大叫,縮著泛紅的身體,面色灰白。
嘭的一聲,陳橫重重踢開房門,夜風捲著雨水冷冷吹來,散去了滿身的奢靡,他眯著眼,望著雨幕中越來越近的打鬥人群,眉心煞氣。
如今他位高權重,更是太子身邊的紅人,在這個森嚴的京都,又有會能不顧忌他的身份?深夜不要命的硬闖將軍府?答案昭然若揭,除了那個處處與他為敵的女人,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
甄月手握短劍,衣衫溼透,大片的血花濺在身上,觸目驚心,她的臉在燈火照耀下,像幽靈一般,臉頰上,頭髮上,全是粘稠的血液。
義勇軍們更是揮刀一路協助衝殺,地上躺滿了身穿鎧甲的雲川將士。
“甄月,你這是做什麼?造反嗎?在皇城襲擊將軍府,你是有幾個腦袋……”
陳橫站在屋簷下,欲潮退去,表面上鎮定自若,心裡還是生出幾絲膽怯,這個女人狠起來可是雷厲風行。
甄月根本就不等陳橫把話說完,抬起鋒刀就將護在陳橫身前的侍衛一劍斃命,出手那叫一個狠辣。
“瘋子!”陳橫大驚,大批侍衛頓時湧在身前將他嚴嚴護在身後。
兇勐的砍殺,果敢的揮刀,沒有留一絲情面,甄月殺紅了眼,一路拼殺而去,到處是血肉撕裂的聲音,如今的甄月滿腔怒火,完全吞沒了她的理智,所用劍法均是集中營教授的一劍封喉。
鮮血蜿流成溪,在昏沉的夜墨下,紅的刺目,涔涔的雨水怎麼也沖刷不淨,有侍衛眼見事情鬧大,偷偷縮回角落,從後門離去,向著森嚴的金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