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此刻用大驚失色來形容我們三人的表情絕不為過,車後頭的確有人,可是個死人啊!
二話不說,我們丟下筷子,小跑到停車場,那小弟跟在我們後頭。到了車旁,卻沒聽到什麼動靜。大嘴站在車尾,從左走到右,又從走到左,還伸手敲了敲車身,車廂完全沒有反應。
“沒聲音啊?”大嘴扭頭問小弟。
小弟皺皺眉:“剛才動靜好大的啊,霹靂乓啷的。”
我對大嘴說:“開啟看看吧。”
大嘴想了想,掏出了鑰匙。小弟好奇,走前兩步,想看個究竟。看他的表情,怕認為我們是劫匪,裡頭正綁著個票。大嘴看他一眼,說:“站遠點,回頭嚇倒你。”
“難不成裡面還有什麼怪物。”小弟嘟噥著,但還是後退了幾步。
大嘴把車後蓋開啟後,留心了一下他的表情,果不其然,被嚇了一跳,他指著車廂躺著的那位,結結巴巴地說:“這個,這個……”
猴子說:“這個什麼,你看到了,你說,這裡頭的人,能搞出動靜來嗎?”
“你們,這個……”小弟臉色發白,看得出他又驚又怕,話都說不利索。
猴子說:“我們是殯儀館的,要不要看證件?”
小弟看我們的眼神像見了鬼,驚恐不已,一個勁地擺手:“不要不要。”說著,就趕緊跑開了。
車廂的屍體好端端地躺著,看不出任何異常。猴子想把腦袋探進去看個究竟,大嘴推開他,把車蓋蓋上。
回到飯桌上,大嘴顯得心事重重,手裡抓著筷子,卻半天不去夾菜。那小弟肯定不是在撒謊,再說,在此之前,他哪知道我們這車後面裝的是什麼。難道這趟業務,真有這麼詭異?
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猴子,現在的表情也顯得十分凝重。
“要不,大嘴,你給張阿八打個電話。”猴子向大嘴建議。
“給他打電話?”大嘴冷笑幾聲,說:“告訴他這趟業務不乾淨,不能拉,就地處理,就算張阿八同意,家屬那邊怎麼交代?”
“唉。”猴子嘆口氣,沉默了。
這下好,飯也沒心情繼續吃了,胡亂扒了幾口,結完帳,我們走到停車場。在車門前,三人同時停下腳步,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車發呆。
大嘴一揮手:“上車啊,老看能看出什麼?”
在大嘴倒車的時候,那個小弟突然跑了過來,隔著窗玻璃衝著大嘴比劃,大嘴放下車窗:“什麼事?”
小弟說:“師傅啊,剛才不騙你,後面的確有動靜,你們注意點。”
“哦,好,謝謝你啊。”大嘴說著,從煙盒裡摸出一支菸,從視窗遞給他。
“這人不錯。”大嘴叼著根菸,自言自語。
猴子回頭看了下坐在後排的我,說:“凡子,要不要我也坐後面來?”他擔心我一人坐在後排怕,其實我心裡也的確在發毛。
我做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哎,不用,我說你們兩個,別那麼神神叨叨,咱們幾個,什麼沒經歷過?別他媽總自己嚇自己。”
“猴子,搞點勁爆點的音樂來聽。”大嘴說。
“好!”猴子翻找了會,挑了盒磁帶塞進音響。和著音樂,我們大吼大叫,比他媽的在KTV裡還賣力。結果不到一個小時,三人的嗓子,都啞炮了。
天色越來越暗,西邊天際仍可看見暗紅透亮的瓦狀雲片,層層交疊,像巨大的魚鱗。
這一夜,我連眼睛都沒敢合一下,猴子和大嘴中間交換了一下,但替下的也沒睡。夜越深,大家的精神就繃得越緊。三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煙幾乎是一根接著一根地點,誰也不敢睡著,也不能睡著。
我坐在後排,想到與那屍體只有一塊鐵皮之隔,頭皮就一陣一陣的麻,不知怎的,我總害怕會有一隻手突然穿破鐵皮抓住我的頸脖。
結果,還好,謝天謝地,一夜無事。
天亮了,距離目的地,大概還有4、5個小時的車程。熬人的一夜終於過去,想著車後的這個包袱即將被卸掉,心情真是說不出的暢快。
很快,下高速了,大嘴問猴子:“要不要換我開?”
猴子說:“等會,找個地方吃個早飯,肚子餓死了。”
前面看樣子是個縣城,我們在路邊找了個早飯攤,要了油條包子和稀飯,昨天的晚飯沒吃好,三人都餓了,稀里嘩啦地狂吃一頓,繼續上路。車離開縣城後,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吧,我突然聞到一股焦臭味,像是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