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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部分

輕,性子直,又是和胞兄、堂兄在一起,三下兩下就被徐嗣勤和徐嗣諄給灌醉了。徐嗣勤叫了小祿子服侍他歇下,自己和徐嗣勤說起話來。

“你也別瞞著我,怎麼突然想到回燕京?”徐嗣諭在樂安和同窗們鬧慣了,早就練出一套躲酒、進酒的手段來,遠非徐嗣勤、徐嗣儉這樣一直生活在父母眼皮子底下的人可比。

徐嗣勤已有些酒意,聞言苦笑。

“你也知道我娘,總想著百尺竿頭,要進一步才行。結果把我爹的上峰給得罪了。我爹沒有辦法,只好把我們兩兄弟送回燕京。”

“得罪最上峰?”徐嗣諭有些驚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嗣勤嘆一口氣:“商州知府有個女兒,和儉哥兒一樣的年紀。想和我們家結親。結果我娘嫌人家門第太低,沒同意,而是看中了陝西學政家的女兒……”說到這時,他語氣一頓,“陝西學政卻嫌我們兄弟沒有功名……”

徐嗣諭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沉吟道:“那也談不上得罪啊!”

徐嗣勤有些尷尬:“我娘當時是託得陝西指揮使夫人去說的媒。誰知道那陝西學政十分地孤傲,一口就回絕了,讓指揮使的夫人有些下不了臺。回來和我娘說。我娘也有些氣忿,就把商州知府要和我們家結親,我們沒同意的事說給了指揮使夫人說。不知怎地,這事傳來傳去,就傳成了商州知府想把女兒嫁到我們家來,不管是我還是儉哥都成……”

徐嗣諭有些目瞪口呆:“這話說的,也太傷人了!”

“可不是!”徐嗣勤無奈地道,“爹為人寬厚,看到有些人家實在是交不起公糧賦稅,就睜隻眼閉隻眼的免了,所以這兩年的公糧賦稅都沒有完成。那商州知府從來沒說過什麼。自從有了這樣的傳聞,爹連著兩個月都被商州知府斥責。我來的時候,爹的考績被評了個‘差’。”

徐嗣諭一時無語,只好幫徐嗣勤斟了杯酒。

屋子裡靜悄悄的。

徐嗣勤連飲兩杯。突然道:“嫻姐兒……她還好嗎?”

“我也不知道!”徐嗣諭眼神一黯,“你走後沒多久,我也去了樂安……”說著,端起杯盅喝了一大口,低聲道,“母親應該知道吧?聽說她和甘家的太夫人走得很近!”

徐嗣勤沒有做聲,良久,深深地吸了口氣,笑道:“對了,你母親得了什麼病?”轉移了話題。

“沒得病!”徐嗣諭垂了眼瞼,喃喃地道,“是有喜了。”

“啊!”徐嗣勤有些意外,見徐嗣諭表情有些苦澀,笑著幫徐嗣諭斟了杯酒,“喂,你上次不是寫信告訴我,你現在一心一意只想著怎樣考取功名,四叔看在你刻苦用功的份上,也會給秦姨娘留兩份體面,你就無所遺憾了。怎麼?難道說的是諱心之話不成?”

徐嗣諭聽著就瞪了徐嗣勤一眼:“我和你,難道還說那諱心之話不成?”

“那你有什麼好在意的!”徐嗣勤笑道,“就算四嬸嬸生上十個八個的,與你何干?”

“我本來就沒有再意!”徐嗣諭辯道:“我什麼時候說我在意了?”

“既然如此,”徐嗣勤道,“那你急什麼?”

徐嗣諭啞言,嘴角翕翕,半晌才道:“是你總誤會我……”

徐令宜回到屋裡,十一娘正就著甘太夫人送得臘蒜在喝小米粥。

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去淨房更衣出來,十一娘正夾了一塊蒜瓣,滿臉猶豫。

“怎麼了?”徐令宜坐到了十一娘對面的炕上。

“覺得很好吃。”十一娘說著,把蒜瓣重新放回了小碟子裡,“又怕吃多了不好。”

徐令宜大笑:“要不,吃點蘋果?”

十一娘搖頭:“算了,免得又不舒服。”

琥珀服侍十一娘梳洗,回來的時候丫鬟已經鋪了炕──這幾天,他們都睡在東梢間臨窗的大炕頭。

徐令宜就問起她餘成的婚事來:“……成了嗎?”

“多半能成吧!”十一娘上了炕,心裡卻嘀咕著徐令宜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四姐很滿意。”說著,她靈機一動,笑道,“難道三爺讓您幫著勤哥兒和儉哥兒說門好親事?”

徐令宜幫她搭了被子:“不是託我。是託了娘!”

還真讓她猜對了。

“娘恐怕也很為難吧!”十一娘腦子飛快地轉著,“量媒量媒,一邊是女方,一邊是男方,總要差不多的人家才能做媒。我給成哥兒做媒,那也是因為四姐個性溫和,為人厚道,甘太夫人的孃家侄女嫁過去了不會無故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