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要求他做完了功課再去玩,總是要她壓著才行。現在知道自己剋制了,不管是什麼原因,這都是個不小的進步!
六百三十七
詵哥兒卻摸著腦袋。
這是怎麼了?
就算是禁足,只要不出這個廂房就行了,也用不著連動也不敢動啊!
正奇怪著,卻看見謹哥兒飛快地抬起頭來朝他眨了眨眼睛又飛快地低下了頭,一副讓他照做的樣子。
詵哥兒只好“哦”了一聲,隨著阿金去了廳堂。
阿金端了紅漆描金梅花九贊盒招待他喝茶。
他跪在太師椅上用兩個包了白布的手專撿了窩絲糖吃,看上去有點可笑,卻也很可愛。
丫鬟們都笑盈盈地望著他,徐嗣諄和徐嗣誡來了。
“四哥五哥!”詵哥兒跳下椅子。
“你的手?”徐嗣諄有點奇怪。
詵哥兒很煩。
怎麼人人都問他的手啊!
“沒事,”他怏怏地道,“我被孃親打了一頓”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徐嗣諄大笑,關切地問他:“看了大夫沒有?大夫怎麼說?”
“看了。”詵哥兒滿不在乎地道“就是抹藥、吃藥唄”然後問他,“四哥不用上學嗎?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我們來看看六弟!”徐嗣諄含蓄地道。
徐嗣誡則沉默地朝著詵哥兒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詵哥兒歪了腦袋望著徐嗣誡:“五哥害怕打雷嗎?”
徐嗣誡訝然:“我不怕打雷!”
“那你為什麼睡不好?”
昨天晚上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
“我沒有睡不著!”徐嗣誡神色微變,笑容有些僵硬起來,眼底還帶了一絲警備。
詵哥兒並沒有注意到。
“被我猜對了吧!”他得意洋洋地指著徐嗣誡的眼睛,“你這裡都黑了。石媽媽說,要是睡不好,這裡就會是黑的。”
“哦!”徐嗣誡的表情鬆懈下來,笑容又恢復了原來的溫柔,“我這幾天熬夜看書呢!”
“趙先生說你的功課進步了不少。”徐嗣諄在一旁道,“刻苦固然重要,可也不能因此敗壞了身體。要是身體垮了,精力就跟不上了,功課反而會落下來……”
正說著話,簾子一撩,十一娘走了出來。
“聽著是你們的聲音!”她笑道,“你們怎麼來了?謹哥兒正在裡面描紅呢!”
意思是有什麼話在這裡說!
兩個人都是跟過十一孃的,知道她對功課要求嚴。下了學就要做功課。如果有什麼事,可以推遲,但不準半途而廢。有時候,因為功課沒有做完,甚至會推遲用晚膳。
徐嗣諄和徐嗣誡都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陪著十一娘坐下。
詵哥兒卻吐了吐舌頭。
徐嗣諄問起謹哥兒來:“聽說昨天晚上被教訓了?現在怎樣了?”
關於謹哥兒被罰的原因,昨天晚上太夫人、徐令宜和十一娘商量了半天,決定把它歸納為謹哥兒不願意給龐師傅道歉。免得節外生枝,有流言蜚語傳出來。
“還好!”十一娘笑道,“就是在屋裡拘著,有點不習慣。”眼角瞥過沉默不語的徐嗣誡,見他好像瘦了不少,大家在這裡說著話,他端坐在那裡,目光卻沒有焦點,一副心不在焉的悵然模樣。
“你這些日子還常常去書局看書嗎?”十一娘問他。
上次徐嗣誡神色有些異樣,十一娘把喜兒叫來問,知道他跟徐嗣勤幾個在城南給徐嗣諭送行的時候遇到了徐嗣諭的幾個同科,飯後大家一起去逛了書局,他非常的喜歡,有時候邀了徐嗣諄去那邊逛。徐令宜知道後頗不以為然:“難道比家裡的藏書還豐富不成?”
每個人的愛好不同。
有些人,就喜歡去泡圖書館,覺得圖書館有感覺。
“孩子們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就別管頭管腳的。要不然,您又何必開了他們的門禁?”
徐令宜沒再說什麼。這件事就這樣被預設了。
聽母親提起這件事,徐嗣誡微赧:“四哥這些日子常常陪著父親去威北侯府,也沒時間和我出去,我有時候一個人去那邊逛逛。”
“那有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或是有趣的人?”十一娘和他聊天。
這些日子,她也沒有顧得上徐嗣誡。現在又發生了謹哥兒這件事,她這才驚覺她對兒子教育的缺失──從前雖然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