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太夫人那裡。
“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太夫人讓人端了羊奶子她喝。
十一娘也不瞞太夫人,把三夫人求她給徐嗣勤做媒的事說了:“……我這做嬸嬸的,本應該幫忙,可這時機太不巧了。”
“她就是要面子。”太夫人聽了反而安慰她,“你不必放在心上。你雖然不能幫勤哥兒說媒,可老四到時候做媒人,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思。至於說媒,她要是求到我這裡來,我就幫她請黃三奶奶走一趟。那也是個口舌伶俐的。”
十一娘安下心來。
太夫人問了問她的病情,知道她漸漸好起來,不住地囑咐她好生休養。然後留了她吃早飯。
剛放下碗,三夫人來了。
看見十一娘在,她有些驚訝。笑道:“我有三年不在家,沒想到家裡的規矩都變了。四弟妹也不像往常辰初差一刻來給娘請安了!”
十一娘笑笑沒有做回應。
太夫人則笑著問她:“吃過早膳沒有?”
“還沒有!”三夫人就挨著太夫人坐了,“許久都沒有見到娘了,想到娘這裡來蹭頓早膳!”
太夫人聽了這話,就吩咐玉版重新置了碗筷,上了佐飯的小菜。
三夫人這才意識到太夫人和十一娘已吃了早膳。
她微微有些不自在起來。
在山陽的這幾年,家裡的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做主,就是到別家做客,別人也尊她是縣令夫人,以她之意行事。如今回到家裡,要互相退讓的過日子,驟然間還有些不習慣起來。這也更加堅定了她獨立門戶過日子的決心。只是蹭飯的話已說出了口,改也來不及了。她只有硬著頭皮端了碗:“是我來晚了!”
太夫人一向覺得三兒媳不著調,和她仔細都是自討苦吃。在別人眼裡,待三夫人因此特別的寬和。
“不是你來晚了,是我們吃早了!”太夫人笑道,“你慢慢吃,也不用急,時候還早著。”
三夫人哪裡敢慢慢吃,也不顧能不能吃得飽,讓小丫鬟盛了小半碗粥,匆匆吃了。
徐嗣諄過來給祖母問安。看見母親和三伯母在,他有點吃驚,行過禮,他偎到了十一孃的身邊:“娘,先生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和五弟的笛子還沒有練熟……”他用種略帶撒嬌的笑容望著十一娘。
因怕吵著謹哥兒,徐嗣誡要練笛子的時候就跑到貞姐兒那裡,徐嗣諄這麼說,實際上是想和徐嗣誡一起到貞姐兒那裡去玩。
太夫人聽了呵呵地笑:“暫時先放你一馬。等先生回來了,可不能只惦記著吹笛子忘了功課。”
徐嗣諄忙道:“沒有,沒有。先生布置的功課我早就做了。”
太夫人微微點頭,目光中透著滿意,然後朝十一娘忘去。
十一娘同意徐令宜的意見,徐嗣諄不能總像現在這樣一副長不大的樣子,可什麼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記得午初回來吃飯!”她笑著叮囑徐嗣諄。
徐嗣諄見自己的請求被同意了,小臉發光,連連點頭,由丫鬟服侍著去找徐嗣誡了。
三夫人看著目光微轉。笑道:“我們諄哥兒一天一個樣子,看來,還是上學的好!”
說起徐嗣諄這個有自己屋裡長大,一天比一天乖巧懂事的孫子,太夫人的臉上全是吟吟笑意:“人從書裡乖嘛!”
“可不是。”三夫人順著太夫人的話道:“從前在家裡還不覺得。反正大家都一樣。可自從到了山陽以後才知道,這讀過書和沒讀過書的就是兩碼事。也不怪我爹爹一直念念不忘就是能黃榜提名做個進士。”她說著,把話題轉到了徐嗣勤的婚事上,“……昨天看著孩子們在場,沒跟您仔細說。今天趕了個早來,就是想把這事跟您說說。”
太夫人也一直納悶這樁婚事──訊息來的突然,婚事定的急。
老人家傾了身子,關切地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跟我說說?”
三夫人自然不會像和三爺一樣,有什麼說什麼了。她只說方縣令的人品如何端方,三爺又是如何的仰慕。方夫人不放心丈夫,一年前帶了兒女到任上照顧方縣令的生活起居,自己又是如何偶爾看到方家大小姐,方家大小姐的相貌、學識又是如何的出眾,方縣令愛若珍寶,結果反把女兒的婚事給耽擱了。方夫人是如何的著急,自己又如何求的親,最後兩家又是如何商定婚事的一一說給了太夫人聽。
太夫人聽著就捻了手裡的沉香木佛珠。
“方縣令高堂可還健在?”
這話問得大有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