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生出淡淡厭倦,掬了把水用力地衝了下臉,等到電話聲音停止才長長撥出了一口氣。
等到洗完澡圍著浴巾出來,蘇青弦看了看幾個電話,其中有兩個居然是沈言打來的,突然唇角就微微上揚了。莫名的鬱悶之氣少了許多。
順手把幾件事情處理掉,其中還有個電話是從自己一向信任的商業調查機構人員打來的,兩人用手機短短交流幾句後,蘇青弦躺到了床上打了沈言的電話。
「你剛剛找我?」
「我想到你這會兒回去大概會跟你爸見面,沒什麼事吧?」
沈言的聲音聽起來平淡,但蘇青弦卻忍不住笑意:「不用擔心我,我既不會跟他大吵大鬧,也不會因他的做為而失望忿忿,你放心吧。」
「我才不擔心你。你不是一向被宣傳為不倒超人,我想這些風雨一定是難不倒你。」
「別口是心非了,明明擔心,就不要說得好像漫不經心一樣。」蘇青弦翻了個身,懶懶嘲弄對方。
「不要又說得好像很可憐一樣,拜託,換一招吧。」結果就是被人反嘲回來。
就這樣說著其實頗為無聊的話,蘇青弦的心情居然漸漸就好了。
拿著電話蹬開被子,也沒管溼掉的頭髮,他直接鑽進了被窩:「我說,你也該睡了吧?」
「嗯,你也是。」沈言悶悶的笑著,然後說著再見。
「等等!」蘇青弦突然說。
「嗯?」彼端微微上揚的聲音,蘇青弦甚至能想像對方微微上揚的眼角。
「明天一起吃飯吧,我有事想跟你談談。不過大概是宵夜了,我的工作會結束得很晚。」
「好,可以。沒事的話我掛了。」對方說著。
「等等。」
「幹嘛?有事不能一次說完麼?」微微兇狠好像不耐煩的樣子,偏偏沈言可以想見對方抿著一縷壞笑的嘴唇。
「喂,親我一下吧。」他輕輕地說著,拖著長長的調子,帶了軟軟的笑意。
「……」沈言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蘇青弦噗哧笑了出來,心情大好,順手把手機拋開,他站起身走向衣帽間找了條內褲穿上。
怎麼也沒想到,今天晚上會有這樣的大收穫。原以為按照沈言的鴕鳥性格,兩個人大概還要折騰上好一陣子。
結果卻終於修成了正果。
雖然這一番成果中間有一半是哄騙而來,不過既然已經得手,沈言就休想再掙脫離開。
不可否認,此刻的他頗有些籤中大彩的感覺,與之相比,和蘇衡遠所進行的那一番頗傷腦筋的談話也就不值一提了。明明對於那一番對話很有些感傷,但等到想到沈言後,就有些釋然了。
這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可靠的東西真的不多,但是無論如何,此刻與沈言的相處,即使淡然又從容,還是覺得享受。
真想把這人就這樣牢牢握在手中,再不放手,一絲縫都不透。他就是自己的,現在,以後,永遠。
當然亦有隱憂。從頭到尾,沈言都是行動默許,言語上卻是沒有說出半句承諾或者應許,怎麼看都是自己比較吃虧,本來無論如何也應該威逼利誘一下,最後卻還是生生忍住了。
像是叢林裡的獵豹,面對心儀的獵物卻更要小心謹慎,用無聲的綿軟矯捷腳步編織無邊羅網,非要到必勝那一刻才會出擊。
因為絕對不允許獵物因為察覺而害怕進而逃跑,所以才會這樣小心。
這樣的做法,因為對方是沈言,而充滿了樂趣。
蘇青弦一早上就再度接到了商業調查機構的電話。
負責人也是個奇人,名叫周子奇,是早年蘇青弦留學海外時的損友之一,同樣也是位二世祖,只是個性較之蘇青弦更是隨性。
蘇青弦第一次見到這位周兄時,正碰上週子奇在追求酒吧一個舞娘,某日一時興起,他老兄在女友大跳脫衣舞時跳上舞臺,當眾就演出了一幕火辣辣的偽春宮。待這位仁兄趁著三分酒意扒拉到全身上下就剩一條黑*彈內褲,全場一片喧囂。
周姓少爺的身材,的確是極品中的極品。
結果下面有個不長眼的死外國佬,一把抓住周少的足踝,還不待他把那充滿意淫的手指爬到周少小腿,一張流著口水的臉就直接見了紅。
活春宮頓時成了一場暴力流血事件。但因為周子奇當時痛打的是個白人,等到他準備再打第三下時,就被人圍住了。
最後的結果,是蘇青弦拖著只穿著一條子彈內褲的美男狂奔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