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的動作很快,滿眼琳琅的棋子一下子就分好,然後冒出這麼一句話。
“高燒了接近半個月,宮裡最好的太醫來看了,也於事無補。”
他說完,抬起頭來,看著姝凰說道:“你說這算是天意嗎?”
陳年舊事,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而且這些事和姝凰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不在乎。”
姝凰的回答,比誰都冷漠,事實上,她的確是不需要在乎,與其去感嘆別人的悲慘,誰來感嘆她的悲慘呢?
“你想利用仲良擺脫朱承,我想你照顧仲良,這不是一個挺好的雙贏嗎?”
在姝凰眼裡,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只要可以達到她的目的,利用誰都無所謂,就算是仲良也無所謂。
但是,那也僅限於剛才以前,看到仲良那麼珍重她的香囊,讓她無端產生了罪孽感。
“是挺好的建議,但是你卻什麼都沒有付出,就得到了好處,還真的不公平呢。歸根到底,如果仲良不把蓑衣給你的話,如今痴呆的人,可能就是你了,說到付出,你萬死不辭吧。”
想把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絕對沒門。
姝凰說著,轉身離開,趁著還有時間,她要去完成自己的承諾。
“如果當年高燒的是我,未必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
意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很輕,一陣風吹過都能打斷迴音。
姝凰閉上眼睛,呼了一口氣,腳步並沒有止住。
一個受到眾人矚目的神童,就連皇上都公然稱讚,一個庶出之子即將要奪去世子之位。
這條路原本就荊棘叢生,何貴妾只是一個妾侍,孃家也沒有不凡的權力,想要保護一個孩子,談何容易。
如果一定要安慰的話,那麼也只能說,仲良至少還是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