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宮中,那麼就只有她一個人,偶爾間去太后那裡鬧一頓,就只是這樣而已。
“因為我的緣故嗎?”
姝凰看著她問道,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是她的緣故。同去畫舫遊船,雖然文玉沒有受傷,但是給太后的訊息就是,皇宮外面的世界太危險,為了文玉的安全,是絕對不能往外面去。
“就算不是你,也會有其他的事情。”
文玉苦澀的笑了一下,太后是一個有手段的人,能從一個秀女,一路過荊棘砍披靡,說沒有手段是假的。
可是,當年一個十六歲的天真爛漫女子,到如今一國太后,她的一生都葬在這座皇宮裡,再也沒有出去的力氣。
對她而言,皇宮就是全世界,文玉是她最疼愛的孫女,理所當然要留在皇宮裡。
“我會和太后說,既然是我引起的,自然要由我來善後。”
姝凰知道自己的斤兩,如果不是文玉,別說面見太后,就算入宮,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可是不是過,誰知道會不會成功呢?
“姝凰,你總是太高估自己。”
文玉笑了一下,她這話並非是嘲笑,太過熟悉的時候,什麼樣的話都可以說出來,也不過是一種親暱的表現而已。
“傷口好點了嗎?”
文玉說完,問了一句,看著姝凰這般好的氣色,應該也不需要擔心。
“只是皮外傷而已,倒是留下了傷疤。”
姝凰無所謂的說著,反正有衣服遮掩著,倒也所謂。只是史月舒欠她的,總歸要還。
“懋澤為你奔走,你可知道?”
文玉拉著姝凰坐下,在宮中的日子是煩悶的,人多卻未必能說上兩句話。
姝凰來這裡,最好就是讓她叨唸一下嘴皮子。
她聽了文玉的話,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膀,為什麼每個人都關心這件事,看到了總是要對她說一遍,生怕她把懋澤的恩德給忘得一乾二淨。
“知道一二,但是不詳盡,也不打算知道更多。”
姝凰不等文玉開口,直接把關係給撇清,堵住文玉的嘴巴,省得她繼續往下說。
可是,文玉在宮裡憋了那麼多天,終於有個人可以肆無忌憚的說話,怎麼肯罷休呢。
“他來找過我兩次,每次說的都是你的事,其實他一直都想去看你,但是卻礙於身份。你在宋府內似乎也沒有走動,就算想要派人探你的訊息,也探不到什麼。”
文玉一臉八卦的說著,姝凰連連搖頭,一個女兒家那麼八卦,以後還怎麼了得。
“懋澤世子為人好,正所謂幫人幫到底,不是半途而廢的人。既然這件事他應承下來,就會做完,就算不是我是別人,也會這樣。”
姝凰嘆了一口氣,她無意和懋澤有任何瓜葛,可是每個人似乎都不懷好意的揣測著,儘管她一再的解釋,卻沒有人願意相信。
“我不信。”
文玉堅定的說著,她掰著手指頭繼續說道:“如果受傷的是史月舒,他肯定不會這樣揪著史太傅不放,非得要一個交待。要不是諸多現實因素的阻撓,指不定還會押著史月舒到府衙上治罪。”
文玉說的有板有眼,其實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府衙這種地方,從來都是針對小老百姓,但凡是有身份的人,只要不是做了無法掩蓋的事情,都不會走上這一步。
姝凰知道文玉只不過是在取笑她罷了,她特地來宮裡,可不是為了和文玉兩人在這裡聊家常。
“帶我見太后吧。”
姝凰是一個當機立斷的人,決定了要做什麼事,絕對不會等太久。
“現在?”
文玉剛才還在開玩笑,笑得很好看,聽到姝凰這樣說,笑意收斂起來,認真的看著她。
“就算我帶你去見皇祖母,你又能說服她嗎,再說其實皇宮這裡也不差。我在這裡是外人,在禮王府同樣也是外人。”
從一開始,就沒有隱瞞過文玉的身世,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都和她說了,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姝凰看著她黯淡下來的神色,輕聲咳了一下說道:“我去面見太后,可不是僅僅為了你,而是為了我們兩個人。”
既然宋府不能再繼續住下去,她總要繼續尋覓住處,禮王府是不可能的,煙水行也不可能,自己搬出去的話,還不惹得滿城風雨。
想要離開宋府,卻又要一個妥當藉口的話,文玉就是一個十分好的藉口,現在只需要如何勸服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