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什麼叫做又來了?
姝凰臉上的笑意慢慢褪去,大白天的聽到這種話,能不驚悚嗎?
還是說,懋澤他有受虐的傾向,昨晚這樣奚落他,竟然還願意出現在這裡。再說,他身為世子,可不是那麼輕鬆的,隨著年紀的增長,是無論如何都要參政,禮親王可不會隨便他任性的到處亂跑。
難道她昨晚太過於仁慈,說出口的話不夠狠?
姝凰想了一下,還是沒有任何頭緒,煩躁的揉著闌珊剛剛幫她挽好的髮髻。
“我可以說送客嗎?”
“應該不能。”
闌珊託著下巴,一臉擔憂的說道:“這裡是意琛公子的府邸,和懋澤世子也算是有一半的關係,我們只是住客,實在是不好說。”
果然寄人籬下萬般不方便,還要看人臉色。不過照著現在看來,是人家看姝凰的臉色。
“其實懋澤世子他……”
闌珊還想要做說客,只是話還沒有說完,看到姝凰冷冷的目光,就把後半句給嚥了回去。闌珊還是不死心,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自家主子嫁給仲良。
卻又不能做得太明顯,讓主子生氣。
有時候,闌珊就在想,自己果然是老媽子的命,就沒有不擔心的事情,而且還攤上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主子。
“那就搬走吧,我就不相信天大地大,還有容納不下我的地方。”
姝凰可是有骨氣的人,怎麼能因為這區區一點投宿的地方,就屈就自己呢。
“也不好。”
闌珊還是託著下巴,無不擔憂的說道:“長生大哥對你的關心,你不是不知道,這和宋府脫離關係這麼大的一件事,他肯定早就知道了。現在長生大哥只怕是瘋狂的找著小姐你。”
闌珊果然是跟在姝凰身邊久了,稍微也能自己推算一點事情。
“姑娘如果你想被他找到的話,就儘管離開這裡吧,依照現在長生大哥的能力,皇城所有的客棧包括和你相熟的人,他只怕都找了一個遍。”
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她終於淪落到連自己的婢女都能威脅自己的地步了嗎?
“所以,我就只能在這裡,任人魚肉嗎?”
姝凰雙手一攤,把髮髻拆開,任由長髮披灑在身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隨著時間的過去,她的容顏漸漸長開,越發的精緻起來。
“姑娘那麼好,怎麼會任人魚肉呢,被人疼愛都來不及。”
闌珊繼續說著,既然姝凰不想綰髮髻,那麼就扎兩條辮子算了,這裡是別院,算起來也沒有外人,不需要太多的繁文縟節。
“好吧,既然有一個傻子送上門給我罵,那就去練練口才。”
姝凰不等闌珊把辮子紮好就站起來,驚得闌珊一路跟著過去。她又在那裡擔心了,如果自己主子真的開罵,把懋澤世子惹惱了,他再也不來該怎麼辦。
在這麼愁下去,闌珊只怕華髮叢生。
別院雖然很大,可是結構卻一點都不復雜,只要走上一遍就能把路都記下來。因為這裡大多數都是樹木和竹林,還有各種花卉,以及很多庭院水榭,還有假山胡泊等。
相比之下,廂房的建築就顯得那麼少,僅僅只是點綴用來住人而已。在這裡,不怕搞不清廂房和大廳的方向,反而要注意會不會在庭院裡面迷了路。
姝凰頗沒有淑女樣子的大步走著,兩隻手也在那裡左右擺動,很快就來到大堂,遠遠就看到裡面坐著人。
她走進去,看到懋澤和韓晉兩人在下圍棋,只有他們兩人,不見意琛。
最該忙的人在這裡無所事事的下圍棋,而最有空閒不需要揹負期望和參政的人,卻連影子都沒有。
“沒打擾你們吧。”
姝凰走進來,既沒有行禮也沒有笑,總之一點客人該有的謙遜和謝意都沒有。
她來到兩人的面前,餘光瞟了一下棋盤,懋澤執白子,韓晉執黑子,黑子正被白子圍了圈地,幾乎要步步逼近。
“下一步,落在這裡。”
姝凰伸出手指,指了一個位置,是一個很隱晦的位置,單單一子看不出有什麼花樣,不過若是運用得當,就能誘敵深入。
幾乎就是反敗為勝的關鍵所在。
“觀棋不語真君子。”
雖然這一步,姝凰是在幫韓晉,可是韓晉卻沒有接受,而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只是小女子,不是君子。”
“能一眼就看出棋盤,阿晉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