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人鬧,可別把我也牽連進去。”
闌珊在一旁整理著衣裳的腰帶,絲毫沒有受兩人的影響,這種打鬧幾乎天天上演,她早就免疫了。
“姑娘,你快梳洗,然後過來試一下新衣裳,要是有不合適的地方,還來得及改。”
闌珊拿著衣裳過去,在姝凰的身上比劃著。她家的姑娘,樸素了這些年,要不是頂著一張姣好的容顏,擺在哪裡都知道是遺世明珠。單憑著那一身樸素的衣裳,還以為是哪家的窮孩子。
如今,終於可以像樣的換上姑娘家該有的衣裳,她怎麼能不開心呢。
姝凰倒是不在意,簡單的樣式穿久了,一下子變得繁雜起來,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她站在銅鏡前照了又照,還轉了兩圈,除了真絲劃過面板,涼絲絲的以外,就再也沒有可取的地方。
“其實,我覺得我的舊衣裳挺好的。”
姝凰左右看了一下,這一身雖然是好看,可是總也決定不方便,甚至連走路都走不快。
“你要是敢脫下來,可就別怪我了。”
闌珊眯著眼睛,帶著威脅的口吻說著。
姝凰挑了一下眉毛,雙手一攤,人家有婢女,她有婢女,怎麼自己的婢女就那麼兇悍,果然是年少的時候,眼光欠缺。
“我聽從還不行嗎?”
姝凰雙手一攤,提著裙襬走出去,真是一刻鬆懈都不行,走出寧園,就要時時刻刻戴著面具。
還是在庭院裡,樹上早已掛滿了燈籠,都是嫦娥、兔仙、桂花的樣子。
姝凰從來不期待過這樣的節日,團圓,這兩個字對她來說,是莫大的諷刺。
“二位姐姐好。”
姝凰走過去,見棉瑜坐在長凳上,奕春站在她旁邊,而丹怡始終是不受理睬的那個,一個人坐的遠遠的。
三個小弟弟也有七八歲,不需要乳孃帶著,像脫韁的野馬在院子裡亂跑。
秋韻頗有樣子在指揮著下人們要怎麼做,哪盆花要擺在那裡,哪裡的掛飾要移一下。
姝凰走過去,看著棉瑜,道了一聲萬福說道。
棉瑜抬起頭看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這一身衣裳,是她叫來徐裁縫定製的。
可是,此刻姝凰穿在身上,讓她感到很慪氣,連看一眼都不願意。
姝凰可不在意她的態度,反正該做的自己已經做了,就找了一個陰涼處坐下來。
其實,她們正好四姐妹,有很多好玩的小玩意兒,可是如今卻如同陌生人一般,話不投機半句多。
奕春左右看了一下,她心裡很清楚棉瑜在宋府的地位,所以多年來都甘願做一個小跟班。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姝凰的地位在悄然提升。
“三妹妹換了新衣裳,可真好看。”
奕春是貪慕虛榮的人,第一眼就注意到姝凰身上的新衣裳,這款式這布料還有這做工,都是她十分想得到卻得不到的。
所以,讚歎的口吻中,帶著絲絲的酸意。
“你喜歡,我還有好多件,等徐裁縫送來以後,來我這裡拿吧。”
她還有九件壓在徐裁縫那裡,反正是棉瑜出錢,用來做人情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真的嗎?”
奕春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躊躇起來,上次她擅自做主,把事情都告訴了陳宛令。
因為姝凰不客氣的拒絕,她在陳宛令那裡,幾乎要抬不起頭,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口水才算是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原以為,回來以後,姝凰一定會像尤氏還有宋榮茂告狀,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宋府的二姑娘就別想當下去了。
誰料到,姝凰好像沒事人一樣,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去。奕春可不認為真有那麼傻的人,明明對自己有好處,也裝作沒事發生。
“三妹妹,那天的事……”
奕春站在她面前,小聲的說著,兩旁很嘈鬧,來來往往的婢女家僕們絡繹不絕,沒有人在意她在說什麼。
姝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抹過一絲冷笑,卻歪著頭,天真無邪的說道:“二姐姐說的是什麼事?”
“就是宛令她上次,說要邀你到……”
奕春小聲的說著,兩手不安的絞著手帕,她本來就頭腦簡單,陳宛令不過是幾句好話,然後再送她一些自己戴膩了的首飾,就可以輕鬆把她拉攏過來。
事後,奕春再想想,就知道這一棋有多險,文玉郡主這塊肥肉,多少人惦記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