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尤氏卻對她這個舉動十分不滿,所有的情緒都擺在臉上。
“姝凰,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
她不管怎麼說,都是姝凰的母親,這一點擺在哪裡都不會改變,可是她如今親自來到寧園,姝凰不但沒有出來迎接,還睡覺。
現在見到了,也不站起來,這算什麼?
“那,母親要我怎麼做呢?”
姝凰歪著頭,一臉懵懂受教的模樣,然後她恍然大悟了一下,站起來看著尤氏笑著說道:“我忘了給母親請安呢?”
她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卻沒有屈身作禮,只是站在尤氏的面前,笑著說。
尤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可是她又不能說什麼,一個做長輩的,難道還硬著要晚輩給自己行禮嗎?
“但是,我想,母親這種日理萬機,要掌管這個宋府內務的人,不會有那麼多閒工夫,特地來到寧園,就為了讓我給你請安吧?”
姝凰說著,自顧的笑了起來,眼眉流光,笑得煞是好看。
其實,從她睜開眼睛,看到尤氏的第一眼開始,就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猜不出具體的事項,但是既然這次不是桂嬤嬤,也不是秋韻,更不是奕春,那麼就表示,這次發生的事情,一定要尤氏過來,才顯得重要。
既然是有求於她,那麼就不必低聲下氣。
尤氏的臉色是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她不是奕春,姝凰話裡的意思,她怎麼會聽不出來。
已經撕破了臉皮,這一聲聲的母親,一聲聲的凰兒,只會讓人覺得諷刺。
“罷了,你長在山野間,性格本來就登不上大雅之堂,我也不和你一般見識。”
尤氏順了一下氣,冷笑一聲,睥睨的看著姝凰。只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丫頭,她承認是有一點小聰明小本事,但是那又怎麼樣。一時的運氣算不了什麼,府宅森嚴,絕對不是她那點小聰明可以撐起場面。
既然她要狂,就讓她狂一下子,看能掀起多大的風雨。
尤氏想到這裡,再大的火氣也壓了下去,不管怎麼說,姝凰都是養在她膝下的女兒,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姝凰將來要嫁給誰,都要有媒人上門提親,對生辰八字這些事都是由她來做。既然姝凰要狂,就讓她狂一會,到時候,看誰求誰。
“多謝母親不和我一般見識。”
姝凰看著她,呼了一口氣,問道:“母親來到我的寧園,該不會只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可有可無的話吧。”
尤氏被氣暈了,都忘了來這裡的目的。
她頓了一下,看著姝凰說道:“快點準備一下,等會到禮親王府上,這些野脾氣給我收斂一點,否則惹惱了老爺,你這快活日子,也到頭了。”
姝凰挑了一下眉毛,原來是禮親王府的請帖,怪不得這回都不派小嘍囉過來。
宋府真是全家上下臉皮都特別的厚,剛剛那樣對待,轉眼之間,就可以當做什麼是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照樣可以語笑嫣然。
姝凰若不是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這等厚臉皮的功夫,只怕也是學不來。
“禮親王府的請帖啊,我在午膳之前就說了,身體抱恙,就不去叨擾了。母親,你和姐姐們,玩的開心。”
姝凰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足以讓尤氏出馬,原來也不過是小事一樁,值得這麼興師動眾嗎?
禮親王府,她從來都不放在眼裡。
說完以後,姝凰又重新坐在長凳上,頗為沒有淑女形象的打了一個哈欠,對站在一旁的闌珊說道:“打點水給我洗臉,睡著以後,流口水可糊了我一臉。”
闌珊搖著頭,也無視尤氏的存在,回答說道:“姑娘,幸好這裡是寧園,要是在外面的話,肯定笑掉大牙。”
“闌珊最乖了,快去。”
姝凰笑著,伸手做了一個趕的動作,把闌珊推走。
睡醒以後,肯定要洗把臉,這是常識。
尤氏見兩人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捏著前頭走上前,只差沒有一巴掌扇到姝凰的臉上。
“宋姝凰,你這是什麼意思,仗著有些本事,就不把我放在眼裡嗎?”
尤氏惡狠狠的說著,沒有人敢不把她放在眼裡,宋府上下,根本沒有人敢這樣做。
“母親,你錯了。”
姝凰看著她,語氣很平和,就好像對著一個熟人聊天似的,一點都看不出有什麼不滿的情緒。
“我怎麼會仗著有一點小本事,就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