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郡主雖然和皇家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但是因為某種機緣,她養在太后的身邊,比起那些皇帝的親生女兒,地位甚至更高。
姝凰站在人群中間,看著文玉如同眾星捧月一樣走了過來,禮王妃和榮王妃還有她的乳孃跟在身旁,尤氏站在後排,想要擠進去,卻擠不進。
她對文玉還是很有印象的,雖然是太后身邊最為寵愛的郡主,但是自知出身不如其他人,所以一直都恪守本份,更是討得太后的歡心。
但是,在姝凰跟著主子入宮的第四年,太后仙薨後,皇上把她遠嫁外藩,最後病死在路上。
想到這裡,姝凰搖著頭笑,今日的風光哪能料到日後的事呢。中午飯宴她坐在第二桌,而文玉郡主、棉瑜還有禮親王府上的倆千金還有史家嫡女等其他人則在另外一桌。
“今年似乎熱了不少,我記得凰姐兒可最怕熱了。”
坐在主桌上的榮王妃,今年都四十有餘,但是保養得極好,看起來也就三十多而已。
她忽然間提到姝凰,讓大家都紛紛望過去,搞得姝凰連一頓飯都吃的不安心,她放下筷子,站起來對榮王妃作禮說道:“王妃還惦記著凰兒,讓我受寵若驚,原本是覺得悶熱,但是榮王府綠樹成蔭,風清水涼,倒不覺得熱了。”
榮王妃笑著對尤氏說道:“宋夫人,你家的姑娘就是口齒伶俐,比我那倆笨丫頭好多了。”
榮王妃的倆千金都已經嫁人,今日趁著佳節回門,聽到榮王妃這樣說,假意惱怒說道:“母妃這是多偏心,那麼喜歡凰妹妹,認她做乾女兒算了。”
“那倒是隨了我的願,只是不知道宋夫人意下如何。”
榮王妃在一旁打趣笑著說,尤氏小心翼翼的接著話往下說:“凰姐兒自小和瑜兒這丫頭糖黏豆似得,榮王妃要把凰姐兒討去,可要問一下瑜兒。”
尤氏很自然的把棉瑜搬了出來,姝凰這樣出彩,她的女兒怎麼能埋沒呢。
“瑜姐兒,你說好嗎?”
榮王妃看著坐在身旁的棉瑜說著,她早就過了替兒女擔憂的年紀,兒子女兒都已經成家,她等著抱孫就好,那些小心計也懶得再算。
姝凰見沒自己的事,就坐下來喝了口冰鎮酸梅湯,她是真的很怕熱,從前主子爺笑著說她們倆看起來還真的像親姐妹,喜好厭惡都一樣。
棉瑜臉上沒有多少笑意,抬頭看著榮王妃回答說道:“榮王妃看上三妹妹自然是她的福氣,但是瑜兒想,三妹妹配不上榮王府。”
“怎麼這麼說呢?”
榮王妃和禮王妃兩人對視了一下,心生狐疑。
棉瑜微微抬起眼簾,看著禮王妃說道:“剛才,我在假山那裡看到凰妹妹和懋澤世子在說著悄悄話,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問一下采菱,或者是凰妹妹的婢女蘇洛。”
“瑜兒,你說什麼呢。”
尤氏假意惱怒喝了一聲,但是卻沒有真的阻止,宋姝凰越是出醜,就越是襯得她女兒乖巧伶俐。
“懋澤?”
禮王妃愣了一下,她是挺喜歡宋姝凰,性格糯軟,就算以後成為自己的兒媳,也容易控制。但是她雖為嫡女,卻不是尤氏所生,在這方面,禮王妃就有所顧忌了。
姝凰繼續喝茶,順便往嘴裡塞了塊糕點,她連解釋的心思都沒有,無心嫁入皇侯家,就算在這裡惹了禮王妃的討厭也無所謂,就看看棉瑜還能耍什麼花樣。
“我沒亂說話。”
棉瑜繼續說著,她極會看人說話,甚少在這種場合說這樣的話,看來她早就算計好,執意說出來禮王妃和榮王妃也只是覺得她童言無忌,真正討厭的會是宋姝凰。
“懋澤哥哥看起來似乎很不開心,還往東面走了過去。”
就算把宋姝凰拉下水,也不能平白把懋澤讓給她,棉瑜深知此刻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這麼說,禮王妃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考慮姝凰。
“凰兒,瑜兒說的是真的嗎,你無端去找懋澤世子做什麼?”
尤氏適時的站出來,擺出一副慈母的樣子,卻步步把姝凰往坑裡推。
姝凰嚥下最後一口,乖巧的答道:“回母親的話,剛才我在假山坐著,恰好看到懋澤世子走過,而且我實在不知道瑜姐姐會躲在假山後面,瑜姐姐躲在假山後面是想要做什麼呢,也許和凰兒一樣,也想和懋澤世子說話吧。”
姝凰才九歲,一直給人的感覺都是乖巧軟糯,遠不及棉瑜的伶俐,所以她不管說什麼,在旁人看來,都顯得很真實,一點心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