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文玉郡主在太后面前說了什麼,我就無從曉得了。”
姝凰輕而易舉的話題結束,再多的,她不想說。
“這麼看來,我們家凰兒,倒是遇到了貴人呢。”
尤氏訕笑著說,這等好事,怎麼就沒有落到棉瑜的頭上,如果知道有這麼一天,她肯定也會把自己的女兒送到普華寺,好吃好住五年,換的一世榮華。
“這份福氣,也是父親母親給的,所以說到底,你們才是我的貴人。”
反正說話不需要本錢,誰愛聽什麼話,就說什麼話唄。
“行了,有什麼話不能吃晚飯再說嗎,只不過是一個女兒回來,還讓不讓人吃飯!”
一直沒有說話的太夫人,忽然間冒出了一句,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大家都把姝凰當做寶貝一樣捧著,可是唯獨太夫人,一直都十分厭惡姝凰。
“娘,凰兒才剛回來,就被說教了。”
宋榮茂笑著說,替姝凰擋了過去。
但是,太夫人似乎並沒有想要放過姝凰的意思,繼續說道:“尚且年幼就這般嬌慣,日後還不知道成什麼呢。”
“母親教訓的是。”
宋榮茂小聲的答道,他知道太夫人厭惡姝凰,卻不料這麼厭惡。
“是凰兒不好,惹惱了奶奶,這是我在普華寺誠心誦佛,祈求來的小佛像。俗話說,男戴觀音女戴佛,請奶奶笑納。”
姝凰說著,闌珊從後面上前,遞來三個包裝十分精緻的錦盒,逐一開啟,是上等的老坑血玉,雕刻手法嫻熟生動。
就算是尤氏,看到也不禁吃了一驚。
“這,你哪來那麼多錢?”
尤氏疑惑的問著,這些年來,她沒給過姝凰一分錢。
“在普華寺,香客們的香油錢積攢罷了。”
姝凰簡單的說著,如今她最不缺的就是錢,祥嫂和長生都是值得依靠的人,她一點都不害怕。
“我還沒有老到,要孫女掙錢送我東西!”
老夫人似乎不領情,放下碗筷,由嬤嬤扶著離開,大家面面相覷,都沒有說話。
姝凰也沒有多說什麼,把屬於太夫人的那一份抱起來,遞給闌珊說道:“找個空餘的時間,給奶奶送過去。”
太夫人為什麼那麼恨她,她是知道的,只是心病還須心藥醫,強求不得。
太夫人的離開,並沒有帶來冷場,大家像是沒事人那樣,該吃吃該喝喝。
畢竟,太夫人就算從前是宋府的當家主母,可是她已經老了,內府的勢力,也漸漸落在尤氏的手中。
太夫人也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沒有多大用處。
姝凰吃的六成飽,放下筷箸看著棉息問道:“大哥弱冠之禮,好可惜我沒有參加呢。”
“都是小事,無礙。”
棉息的性格比較好,但不是說他為人好,只是他是嫡子,弟弟們又小,妹妹們終究要嫁出去,所以沒有人可以撼動他的地位。
相對的,就不需要處處處心積慮。
“想必大哥現在已經是貢生了吧,好期待大哥明年三月的殿試。”
姝凰知道每一個人愛聽什麼,也專挑別人愛聽的說。
果然,棉息聽到貢生二字,喜不禁色,要知道只有進了翰林院讀書的人,才能稱之為貢生。有多少人,就算到了八十歲,考不到任何功名,依舊被人叫做童生。
“三妹妹謬讚了,如今在爹的翰林院裡讀書,不敢有一絲的鬆懈。”
棉息和宋榮茂長得十分相似,帶有一股儒雅之風,也許是年紀尚幼,這股儒雅之風看起來很純粹,如竹林裡飄搖的竹葉一樣輕淡。
而宋榮茂的儒雅之風著沾染了塵世的風霜,還有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儒雅之下,隱約看見算計和狡詐。
姝凰在皇宮裡六年,看到的人心,還有各種處事風格,是在一般的大宅一輩子都無法知曉的。
因此,姝凰只需要三兩句話,幾個眼神,就能大致明白一個人。
“大哥天資聰慧,就已經是貢生了,要是再謙遜可就不好了。”
姝凰笑著說道,她和棉息只見沒有任何利益的衝突,所以說起話來,也輕鬆不少,甚至還能開一兩句玩笑。
這下,輪到坐在一邊的棉瑜不高興,這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就算是開玩笑,也該是由著她來,而不是讓姝凰一個人獨佔鰲頭。
原本想看著姝凰從普化寺回來以後的悽慘狀,讓她好好記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