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凰抬起頭,有些冒犯的看著皇上,她的命運,絕對不能被別人掌握,就算是當今皇上,也沒有資格去掌握她的命運。
“那麼,你對朕的決意,有什麼意見嗎?”
如果姝凰不是肯定,她和皇家之間沒有任何利益關係,肯定會以為,皇上這句話,是在針對她。
天底之下莫非皇土,可是皇上卻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問她是否有意見,就算是有意見,也沒有誰敢當面說出來。
得罪她的人,一定要付出代價。
“我只是一介民女,卻能成為禮王府的世子妃,這種事情連想都不敢想,如果說一定要有意見的話,那就是太過於突然。我時常醒來,總以為自己還身在夢中。”
姝凰輕笑著,嘴角露出小小的梨窩,眼睛不經意的瞄過坐在對面的朱承還有恭王妃。
朱承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捏著掌心,害怕姝凰會亂說話,可是此情此景,他沒法做任何話。
“哈哈,母后說你是一個可人兒,很會討人歡心,看來的確不假。”
皇上哈哈大笑起來,整個文昌殿裡,除了絲竹聲樂以外,沒有一點聲音,所以皇上的笑聲,就顯得很突兀和尖銳。
“皇上過獎了,這是我的福氣,連做夢都會被笑醒;只是,卻不是每個人都對我沒有意見,也許是我做得不夠好,假以時日,我會讓大家都對我滿意的。”
意琛原本只是坐在那裡聽,可是聽到後面的那一句,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就真的那麼記仇嗎,別人對待她的事,一定要討要一個說法嗎,連一點饒恕都不肯嗎?
“姝凰。”
意琛在桌子底下悄悄的拉了一下姝凰的衣袖,這裡可不是可以隨便意氣用事的地方,如果用的不當,只會適得其反。
姝凰卻拍掉他的手,別人忌諱是因為別人熟悉這裡,知道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可以說。
但是,這些約定成俗的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因為她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就算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也有藉口可以推託掉。
“你的意思是,有人對你不滿意?”
皇上不料姝凰敢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如果說全部人都不滿意,這些話連皇上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他是天子,就算有誰對他的決意不滿的話,也不敢當面說出來。
想到這裡,皇上皺了一下眉頭,聽聞說宋家三姑娘很聰慧,可是卻在這種場合下,說出如此不體面的話,看來,傳言並非真實。
姝凰仔細的看著皇上的臉色,從他皺眉開始,姝凰就知道自己騎虎難下,不過她的性格是,寧可兩敗俱傷,也絕對不要看到欺壓過自己的人,活的歡快。
“這些話,姝凰不知道當不當講。”
姝凰順勢扭捏了一下,餘光瞥向朱承,朱承的臉色已經發白,真是一個歹毒的女人,誰要是早惹了她,就算用一切作為代價,她也要奪回來。
“想到什麼就直說,有朕在這裡,再不平的事,也會理清,誰對誰錯,絕對不會冤枉好人。”
皇上說話的聲音,忽然間抬了幾個音節,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
其實,他這些話可是有雙層意思,錯的是別人,他會狠狠的懲罰,但是如果錯的人是姝凰,他也絕對不會姑息。
“皇上英明,那民女就明說了。”
姝凰屈身做了一個禮,然後款款道來:“我和意琛世子之間的婚事,是天后和皇上的主意,對我而言,就是天作之合。可是剛才承世子卻走過來對意琛世子說,他得到的不過是四手貨,我只是一個民女,對於皇侯之間的事情不甚瞭解,不知道做錯了什麼,讓承世子對我有這麼深的敵意。”
姝凰說著,垂下臉,一副委屈不已的樣子。
下面的人,都譁然起來,皇室那麼大,誰沒有一些矛盾,可是又有誰敢真的在皇上面前,這樣直白的說出來。
也真不知道這個叫做宋姝凰的女子,是膽大直白,還是愚蠢透頂。
“什麼,真有此事?”
皇上皺了一下眉頭,和太后對視了一眼,看著朱承說道:“承世子,既然宋姑娘指名道姓說到你,你可有什麼話向朕解釋?”
朱承抹了一下虛汗,站起來,作揖行禮後,才說道:“吾王英明,雖則我不才,可是身後擔著的也是整個恭王府,如此不識抬舉的話,絕對不會出自我的嘴。可能凰妹妹對我有什麼誤會,大家也要為我作證。”
聽到朱承這樣說,皇上銳利的目光掃向眾人,說道:“承世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