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來過的時候,木樨一臉興奮的看著她說道:“少夫人,我們到了。”
木樨說著,掀開布簾,外面的田園景色映在姝凰的眼中,四月初的田園,已經草長鶯飛,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是我家,雖然簡陋了一點,但是請少夫人不要介意。”
木樨紅著臉說,把禮王府的世子妃拐到自己的家中來,而且還是這種破落的家裡來,這種事情,放在從前她連想都不敢想;但是姝凰在入睡之前說的那些話,給了她莫名的安心感覺,讓她覺得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
姝凰下了馬車,抬頭望過去,是一個很小的村莊,只有十幾戶人家,加起來百來人而已。如果她有爹孃的話,是不是也是住在這種地方呢,那麼遙遠的事情,她再也沒有考究的機會。
“哪一戶是你家?”
姝凰示意讓馬伕在一旁等著,跟著木樨往前走,在一座農家前停了下來,不是最差的也不是最好的,這種中等的農家,最讓人容易忘記。
不等木樨走進,兩三個娃兒抬起頭,見到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活,飛迸出來大聲喊道:“大姐回來了。”
接著,還有兩個剛會走路的奶娃也從屋子裡蹣跚的走出來,然後就有其他人走出來,年紀大約在二十歲左右,應該是木樨的哥哥們,還有嫂子等。
姝凰像個外人一樣,站在那裡,看著一大家子其樂融融,是她和意琛都絕對不會得到的東西。
他們有的拉住木樨的手,有的拍著木樨地頭和肩膀,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美豔女子。
“大妹,她是……”
“她是我的主子,禮王府的世子妃。”
木樨笑得眉飛色舞,走到姝凰的面前,依次介紹說道:“少夫人,他們是我的爹孃,這三位是我的大哥,二哥,三哥,這是嫂嫂們;他們呢,是我的五弟,六妹和七妹,這些是我的小侄子們。”
忽然間一大群人站在她的面前,熙熙攘攘的,每個人看著她的目光都帶著好奇和尊敬,唯獨沒有敵意。
然後,木樨的爹有些猶豫的走過來,先是學著別人作揖,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是大妹做錯了什麼事嗎,她年紀還小,如果做錯了什麼,還請少夫人不要怪罪,是我們做爹孃的不好。”
“沒有,木樨很好。”
姝凰微微的笑了一下,看著眼前的老翁說道:“既然我來了,不請我進去喝茶嗎?”
老翁愣了一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的說道:“瞧我這個記性。”
旋即,那些小弟妹還有小侄子們,對姝凰一點都不避忌,見她穿的那麼好看,都湊上前拉著她的手,往屋內走去。
這是很普通的黃土茅草房,因為人多,所以很亂,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張看得過去的凳子給姝凰坐下來。
“爹,娘,這是少夫人給你們帶來的糕點,可是皇宮裡拿出來的,我剛才可是到過皇宮,還踩在皇宮的地板磚上呢。”
木樨得意的說著,拿出錦盒,裡面的糕點,就算她在王府都不多見,更別說家中的人。
其他人都圍過來看,小心翼翼的拿起來,只是咬一小口,便傳給另外一個人,不敢多吃。
姝凰拿著水杯,裡面只是溫水,連一片茶葉都沒有。
但是,她的臉上卻帶著淺淡的笑意,明明坐的那麼近,可是她卻感覺她和木樨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和意琛夢寐以求的東西,在木樨的身上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
大家圍成一團,和木樨打鬧著,既然是王府的長工,木樨可不能隨便回家,上次回來,是在小半年之前。
忽然見,大娘走到她的身邊,有些侷促的看著她說道:“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少夫人。”
“說吧。”
姝凰看著她,年紀大約在四五十歲左右,可是頭髮基本都白了,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刻一樣,深深的印在臉上。
“木樨是一個苦孩子,就算我們窮苦,吃穿不好,但是總歸在我的身邊,只有木樨這個孩子;當年如果不是我重病一場的話,她也不會到府上賣身。”
老婦叨叨絮絮的說著,抬起頭看到姝凰面無表情的臉,自覺說錯了話,怎麼可以在少夫人的面前,說木樨是一個苦孩子,這不就是明擺著說王府的人虐待木樨嗎?
“我,我說錯話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木樨能在王府,也是她的造化;能穿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東西……少夫人,你忽然見來這裡,是不是木樨她做錯了什麼?”
沒有見地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