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琛壓低了聲音,這個結果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怎麼能放手,讓姝凰離開呢。但是不讓她走,難道真的要如同禮親王說的那樣,耽誤她一輩子嗎?
“更是胡鬧,名節清白對一個女子來說,何其重要,就算和離了,姝凰還能找到更好的婆家嗎?”
禮親王在一旁大聲喝道,不願意再看意琛,身為自己的兒子,竟然還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家務事。而事實上,禮親王也不見得他把那幾個妻妾之間的關係,處理的有多好。
他對意琛苛責完,轉身看著姝凰說道:“雖然這是一個不成氣候的笨兒子,但是不是本王自賣自誇,阿琛是一個有擔待的孩子,可以託付終生。”
姝凰坐在一旁聽著,不說話,只是眨眨眼,然後笑了一下。
這種事情,讓她說什麼好呢,是點頭呢還是搖頭呢,好像此刻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要不是,你再考慮考慮?”
禮親王見她不回答,又說了一句。
這麼好的兒媳,如果要拱手讓人,還真的捨不得。
“好了,爹,今天我們來這裡,可不是說這些的。”
意琛一直看著姝凰的臉色,見她臉色平和,好像此刻說著的這些事情,都和自己沒有關係。
禮親王嘆了一口氣,這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爹孃的,根本管不著。
“好,你們的事,本王不管了,行不行?”
“那就說說,春日狩獵吧。”
姝凰伸手託著下巴,看著他們問出這麼一句,她並非皇家人,對於狩獵,也不過是聽說,真要算起來,還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意琛沉吟了一下,回答說道:“在西郊,山頭的後面,有一個很大的皇家狩獵場,裡面是連綿的山林,還有各種猛獸;每年狩獵,族中男子和大臣們,都會在馬背上論英雄,看誰射殺的獵物多。”
姝凰悠閒的聽著,繼而臉上露出冷笑。
“只怕是,每年取勝的人,都是內定的吧。”
獵殺獵物聽起來簡單,可是那些公子哥兒,還有朝中文官,怎麼比得上那些武將們呢,都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終歸不會太公正。”
對於此事,意琛同樣身為公子哥兒其中一人,有些事不好明說,大家知道就算了。
“那麼今年是誰?”
姝凰沉吟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們兩人,這種事情,應該略有耳聞才對。
但是,兩人都沒有說話,皇上已經決定把他們排除在外,又怎麼會告訴他們這些事情呢。
“不過是誰都無所謂,意琛不會出事就對了。”
姝凰也懶得想要知道皇上如今青睞的人是誰,只要不對意琛出手就無所謂。
“雖然說我們判斷皇上不會在狩獵場對阿琛出手,但是狩獵這種事情,利箭無眼,只怕……”
禮親王到底是擔心,如果他們判斷錯誤,在狩獵場上,誅殺了意琛,再偽裝成不慎誤殺,該怎麼辦才好。
“不會的。”
“不會的。”
兩人同時回答,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由姝凰往下說。
“皇上想要殺的,是禮王府,不是意琛一個人;他現在和王爺你雖然算不上是公開的仇視,但是也算是半公開,如果皇上真的殺了意琛,那就是要和你對著幹。”
姝凰看著意琛,其實,她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卻不得不賭一把。
“他一直都想要樹立明君的形象,絕對不會因小失大,再者,在狩獵場殺了意琛,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好處。相反,皇上的請帖送到府上,只不過是掩人耳目,想營造和禮王府之間關係很好的假象而已。”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只覺得頭疼無比,這種謀權的事情,是男人該關心的,她一個小女子,只要在家中相夫教子就夠了。
“姝凰說的沒錯。”
意琛讚許的點了點頭,他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姝凰實在是太聰明瞭,就算是剛剛才知道的事情,都能很快的聯想前因後果,什麼都難不倒她。
“相反的,如果意琛不去,倒是讓皇上有了排擠的藉口,這才是大忌。”
姝凰嘆了一口氣,好吧,她也認命了,那些什麼相夫教子,女紅之類的事情,她就是不會;這一生,只能在各種權謀中度過了。
禮親王點著頭,同意姝凰的說法,這種分析很全面,連反駁的理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