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給布拉澤維奇做翻譯的蔣小軍也很意外,他扭頭驚訝地看著周易。周易和領隊郭冰在房間裡談了什麼,他可是全知道。他以為事情就到此結束了,沒想到周易竟然公開噴了起來,而且噴的可要比孫盼更直接,更有殺傷力!
“在要求我們自責,要求我們反思,認定我們素質低下的人當中有不少也是媒體記者,這就不得不令人遺憾了。我一直認為記者應該是公正報,還原真相的。可是在奧運會期間,我看到了很多我們自己國家的媒體記者毫無公正之心,一邊倒的羞辱我們自己的運動員,只要我們和外國發生了衝突,就將責任一股腦地推給了我們自己的運動員。這是正常的嗎?我們真的有那麼多錯需要反思嗎?當我們的運動員在奧運賽場上被不公正對待的時候,他們認為我們應該表現出大度和寬容。當我們為這些不公正的事情而抗議和表達意見的時候,他們批評我們太過玻璃心。我不能理解,他們的優越感從何而來。難道他們看到了對我們國家運動員和體育事業的汙衊不會感到憤怒?難道他們不是中國人嗎?”
周易滔滔不絕地說著,中間沒有絲毫停頓,似乎是不想被打斷。
“就在昨天,我們代表中國在奧運賽場上擊敗了對手,但我卻很遺憾地看到,在國內有一些人卻在背後捅我們刀子。要我說,那兩個點球有沒有問題?當然有,絕對不是百分之百確定的點球判罰。但我們沒有無理取鬧,我們用自己的實際表現擊敗了對手。我們在賽後的表現有什麼不對的嗎?我沒覺得。我們是勝利者,我們是堂堂正正的勝利者,我們幹嘛要在乎一個不那麼光彩的失敗者的感受?不好意思,我不是韓國人的爹,我用不著對失敗者的心情負責。而那些因為韓國人被我們的言論激怒,就要求我們道歉和大度的人,在葉詩文被西方媒體抹黑的時候,為什麼不要求西方媒體道歉,卻要求我們自己大度寬容呢?”
“有人說我們在過去確實有過服用禁藥的黑歷史,所以奪冠之後被人質疑是正常的。可問題是西方服用禁藥的黑歷史比我們還長還多,那是不是他們的運動員奪冠之後我們也應該充分質疑他們的金牌含金量呢?葉詩文服藥了嗎?她透過了尿檢,樣本還會保留八年之久,在這八年中只要被檢測出來禁藥成分,都會取消她的榮譽。但是在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之前,有人就迫不及待想要給她扣上屎盆子。西方媒體這麼做我可以理解為他們對我們中國人的天然敵視,但我們自己的同胞也這麼做我該怎麼理解?黃皮白心的香蕉人?投錯胎的西方人?收了西方錢替人發聲?”
“直立行走是人類出現的標誌,但是很抱歉,這次在國內不少二鬼子們的身上,我沒有看到這樣的標誌。在絕大多數中國人都已經站起來之後,有一部分人卻還跪在地上,他們跪的時間太久了,機體功能已經退化,不知道該怎麼直立行走了,只能繼續跪在地上。他們這些‘跪人’還美其名曰這是謙虛低調,是中華傳統美德,能夠贏得國際社會的尊重。但我要說的是,跪是跪不來尊重的,也是跪不來好感的。我在國外踢球這麼些年,有不少外國朋友,德國、日本的都有,他們來自不同國籍,有不同的受教育背景,信仰不同的宗教,我們甚至連飲食習慣都不一樣。但這不妨礙我們是朋友。我要給大家說明的一點是,這些朋友沒有一個是靠我卑躬屈膝跪來的。你連直立行走都不會,連人類的標誌都沒有,還怎麼可能指望別人把你當‘人’看?”
周易的話越說越重,從奧運會延伸到了人的尊嚴這個很沉重的話題上,新聞釋出會現場的氣氛也跟著凝重起來,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誰也沒想到周易這個比他們所有人都小的年輕人,竟然在教他們如何做人……
“這是我最後一次回答有關那些事情,我希望大家也不要拿這種很無聊的問題來影響球隊了。我們很忙的,奧運會之前我就說過了我們的目標是金牌,是冠軍,這不是自我激勵,這就是我的目標,而且不僅是我個人的目標,也是全隊的目標。我不掛恩別人會怎麼看待我們,但我們會向著冠軍努力。如果還有人不服?憋著!”
說到這裡,周易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最後,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說明澄清一下——《法制晚報》有一個姓張的記者說中國球員沒文化,我覺得他犯了個最基本的錯誤,那就是以偏概全。我不否認球員當中確實有學歷不高的人,我本人連高中文憑都沒有呢。但要如此籠統的說球員文化不高,素質低下,我是不能認同的。因此,為了向這位姓張的記者證明我們踢球的還是有文化的,所以我決定送他兩句詩……”
之前周易的話雖然有針對性,可是他並不針對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