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買這個?”柳雪瑤輕咬著嘴唇問道。
“這是經驗,常識,誰都知道,”林少秋說著幫柳雪瑤重新倒了一杯水,“現在可以吃藥了吧?”
柳雪瑤接過林少秋遞過來的藥丸和水杯,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著問道:“是不是你小時候也不喜歡吃藥,爸爸和媽媽就拿加應子哄你吃藥?”
林少秋記憶裡是有過這樣的畫面,只不過畫面的主角是他的弟弟林少冬,那小子小時候也是討厭打針吃藥,怕疼怕苦,老爸和老媽就像寵小皇帝一樣寵著他。
而林少秋自己,在這些方面則從來不需要人擔心,根本沒有那些少爺脾氣,要是他也學他弟弟林少冬一樣為了打針吃藥而向父母撒嬌,那換來的肯定是父親凌厲的眼神以及母親嚴厲的訓斥,父母心中的天平,一直就像一個被壓起來的翹翹板一樣,懸空的那頭是他弟弟林少冬,貼地的那頭,永遠是林少秋這個不招人待見的調皮孩子。
林少秋沒有回答柳雪瑤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小時候我老泰山就買這個哄你吃藥嗎?”
老泰山?
父親柳德第一次被林少秋以這樣的稱呼說了出來,柳雪瑤頗有些不習慣,雙頰紅紅的點了點頭:“除了買加應子,我爸爸還會跟我講故事……”
看見柳雪瑤的眼神中似乎隱隱有著一絲期待,林少秋苦笑道:“你該不會要我……”
“林少秋,你也講個故事給我聽吧。”柳雪瑤很真誠要求道。
講故事?
林少秋頗有些哭笑不得,吃個藥麻煩得像自己老婆這樣又要佐甜食又要佐故事的世間恐怕絕無僅有了,為難道:“我從來都不會講故事,二十來年沒摸過童話書了。”
柳雪瑤嫣然一笑:“我又不要聽你講童話故事,隨便講什麼,我都愛聽,沒有故事可聽,我吃不下藥。”
林少秋苦著臉:“那你先把藥吃了,我就講。”
柳雪瑤這下倒是沒有再鬧騰,乖乖把藥給吃了下去,那緊緊蹙起的柳眉似乎表達了藥這種東西有何等的難吃,好容易才緩過勁來,趕緊拿了顆加應子小口小口輕咬著往嘴裡送,滿臉期待的等著聽林少秋講的故事,心中突然猶如暖流劃過一般全身通透,心想自己這個老公,其實也有他可愛的一面。
林少秋會霸道的要求柳雪瑤做什麼,但絕不會故意出爾反耳,既然答應了講故事,她也乖乖將藥給吃了,就算再不會講,也只會硬著頭皮講吓去。
在柳雪瑤期待目光的注視下,林少秋想了一會兒,才道:“從前有一座山,山裡有一座廟,廟裡住著一大一小兩個和尚,有一天,小和尚對那老和尚說,師父,你給我講個故事吧,那老和尚便答應了,對小和尚講道,從前有一座山……”
“賴皮賴皮,林少秋你怎麼耍賴,這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怎麼能叫故事,”柳雪瑤頓時感到又好氣又好笑,自己這活寶老公可真是賴到極點了,居然如此敷衍自己,“不要講這種賴皮故事,換一個,換一個我沒有聽過的,長一點的。”
“呃……這個……”林少秋又想了半天,才又講道,“從前有一個有錢少爺,去妓院玩生了暗病,就去藥鋪找老中醫,老中醫告訴他,隔壁村有個寡婦……”
“不聽不聽,”柳雪瑤滿臉通紅,一聽就知道林少秋這傢伙不懷好意,這所謂的故事肯定是帶顏色的,哭笑不得道,“你怎麼不講和尚就講寡婦啊,林少秋你腦袋裡就沒有正常一點的東西嗎?”
林少秋點上一支菸,喝了口自己剛才泡的茶水,深遂的目光似乎勾起了多年前的回憶,緩緩講道:“有一個從小就不聽父母話的小孩,受不了父母對他的偏見和管束,在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獨自一個人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為了生存,他拼命幹許多他那個年紀無法承受的苦力活,但上天對這個可憐的小孩卻沒有眷戀,他幹苦力活拿不到工錢不說,還得罪了人……”
林少秋講得很是投入,思緒已然飄回至那年冬天……
葡京娛樂城的地下偏廳,一個穿著像叫花子般的少年被七八個成年大漢圍毆,少年渾身上下被打得青紫,臉龐也浮腫不堪,到處冒著血絲,其狀甚慘,但那少年卻似有股莫名的力量一般,無論被人怎麼打,只要不把他給打死,還留著他一口氣在,他就不服輸,生生挺著硬是連哼都不哼一聲。
“臭小子,快把錢包交出來,否則打死你!”一個大漢惡狠狠的吼著,飛起一膝蓋又頂在少年稚嫩的臉龐上,鮮血頓時如花一般飛灑於空中。
再一次因為無力支撐而倒下,